一室的溫暖之中,韓小暖膚白如凝脂,雙頰微紅,眸色清澈,漾著氤氳的水光,璀璨奪目。
蘇姨細細看著她。
眼前的韓小暖和幾個月前蘇姨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是截然不同的。
那時候的韓小暖重傷初愈,臉色蒼白,唇上也沒有多少血色,尤其是眉眼之間,陰鬱沉重,完全看不到屬於她這個年齡段的生氣。
像是一盆瀕臨死亡的花,枯敗的枝葉,凋零的花朵,絲毫沒有任何的生機。
而現在的她呢。
雙頰添上了肉,本就白皙的面板更是瑩潤有光澤,細長的眉舒展開來,如水的眼眸波光漣漣,渾身都散發著女孩子的嬌俏活力。
家默少爺當初說的對,小暖小姐的心被涼了太多年了,她害怕受傷,害怕自己會承受不住。所以,她除了自己,戒備著所有人,只能耐得住性子,一點一滴融化她的心,慢慢侵入她的生活。
如今看來,家默少爺已經這樣做了,並且做得很好。只是,不知道小暖小姐,什麼時候才能看透自己的心。
“蘇姨?”
韓小暖看著蘇姨看著她發呆,不禁出聲喊她。
蘇姨一下子醒過神來,她輕輕嘆了一口氣,“小暖小姐這樣好看,我一個老太婆都看傻了眼呢。”
“哎呀,蘇姨。”韓小暖臉皮薄不禁誇,臉一紅,有些扭捏,“你怎麼也會取笑我了?”
“蘇姨說的可都是心裡話。”蘇姨笑著拂了拂韓小暖長長的頭髮,目光憐愛,“蘇姨要是有個像你這樣漂亮的女兒,做夢都會笑醒嘍。”
韓小暖心頭一酸,往前一步,伸手摟住蘇姨的肩膀,小聲說道,“蘇姨啊,我和若頎可是一直把你當最親的人,只是你一直見外,喊我小暖小姐。”
“怕是小暖小姐也叫不長久的……”蘇姨憐愛地拍了拍她的背,“家默少爺可是和我說過的,只要你點頭,立馬把你娶回家。那時,蘇姨怕是要改口叫你少夫人啦。”
“哎呀,蘇姨呀!”韓小暖一跺腳,佯裝生氣,“你再笑話我,我可就不要理你了。”
蘇姨知道韓小暖臉皮薄,禁不得逗,見她面色緋紅,神態扭捏,也就不再和她玩笑了。
兩個人又說笑了一會,蘇姨才送她出門,叮囑幾句讓她路上注意安全。
韓小暖笑著應了幾聲,提著保溫桶,慢慢往公交車站臺走去。
當初許家默讓張杞把房子租在這裡,就是因為這裡交通方便,距離公司也近,只有短短兩站路。
韓小暖走到公交車站臺的時候,意外地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他!
韓小暖有些驚訝地看到方清濯站在站牌前。
修長挺拔的高大身材,一身黑色的大衣,長身玉立站在薄薄的日光之中,短短的黑髮染上一層微微金黃的光線,很是奪目。
那張英俊精緻到了極致的面容上,似乎也沾染了冬天早晨的冰冷,清雋冷冽。他安靜地站在那裡,光線滑過他那修長的眉眼,滑過他那高挺的鼻子……
像一幅畫,一副美好到可以給人帶來好心情的畫。
韓小暖慢慢走過去,輕聲喊道,“方先生。”
方清濯聞聲,轉臉看向她。
今天韓小暖的裝扮當真是很好看,就連閱美女無數的方清濯,也不禁眼前一亮。
他盯著韓小暖那雙溼漉漉的眼睛,笑了笑,“早啊,韓助理。”
韓小暖經過昨天的相處,對他的印象還不錯,“方先生客氣了,大家都是同事,你叫我小暖就可以了。”
“那小暖你也不要方先生來,方先生去,叫我清濯。”方清濯揚了揚眉,臉上燦爛的笑意很是耀目。
韓小暖被他臉上那暖暖的笑容感染了,也淺淺一笑,“好,清濯。”
不一會,公交車就來了。
兩個人來的比較早,不是上班高峰,車裡的人不多。兩個人並排坐著,韓小暖問道,“清濯,你吃飯了沒有?”
方清濯已經有很多年都沒有吃過早餐了。在北京時,那些狐朋狗友哪個不是拉著他通宵,往往一覺醒來,都已經是中午。
他看了看韓小暖手裡提著的保溫桶,老老實實地說道,“沒有。”
韓小暖拍了拍保溫桶,“我帶了包子,到了公司請你吃。”
“好啊。”
方清濯眉眼倶笑。
她,會不會是特地帶來給他吃的?
溫柔體貼,方清濯默默在心裡又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