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一點多的時候，許家默接到電話，要出去一趟。
他和張杞打了聲招呼，二人就直接走了。
韓小暖剛從列印室出來，正好在電梯前遇到他們。
她看到他們手裡拿著外套，忙迎上前問道，“許總，你們要出去？”
“嗯。”許家默看了她一眼，想起昨天那個電話，他叮囑道，“我下午不回公司了，你忙好就直接回去，不必等我。”
她……哪裡有等他？
韓小暖聽他說的曖昧，心虛地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張杞。
張杞一副“我什麼都沒聽見，請無視我”的模樣，而那肆無忌憚上揚的嘴角卻洩露了他此時愉悅的真實心情。
此地無銀三百兩。
韓小暖被他整天調侃得臉皮也厚了，她裝作什麼都沒看見，語氣認真地說道，“午餐我已經訂好，大概還有五分鐘就到了。那許總，我去給取消……”
“不必。”許家默見電梯門開啟，眸色溫柔地看著她，“你幫我吃掉。”
韓小暖一愣，點點頭，“哦。”
乖巧柔順的像只貓兒。
撲哧……
站在一旁的張杞發出笑聲，還是實在忍不住的那種。
氣氛一下子尷尬起來，韓小暖瞪了張杞一眼。
張杞連連擺手，“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只是被愛情的甜美點中了笑穴。”
許家默皺著眉頭看著張杞，“少看一些言情劇。”
“是是是！”
張杞樂呵呵地走進電梯。
許家默也舉步走進電梯裡，漆黑的眉眼深深看著她，“暖暖，這一段時間我有些忙，沒有時間陪你。等忙完這一階段，我好好陪陪你和若頎。”
韓小暖沒有回答，她被張杞嘴角那憋著的笑，笑得頭皮發麻。
電梯門關上，張杞收了收心情，裝作很無意地問道，“老闆，韓助理是你的私人助理，上班期間應該隨時隨地和你在一起，為什麼這兩次出來你都不帶著她？”
“她剛來，還不太熟悉業務。若頎的期末考試也快到了，我想讓她多一些時間陪著孩子。”許家默整了整身上的大衣，輕咳兩聲，“我這兩天有些感冒，她身子弱，不想傳染給她。”
張杞聽自家老闆這樣說，長長地嘆了口氣。
他跟著老闆也有幾年的時間了，還是得不到老闆傾心呵護，是感謝老闆對他的信任，還是感謝自己的皮糙肉厚？
許家默知道張杞在想什麼，他語氣清冷地說道，“張杞，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我對你不會心軟的。你一米八的大個子，在上大學時，可是流著淚把四五個圍攻你的人打趴下的。”
“我流淚並不代表我害怕。”張杞被戳穿糗事，也不惱，梗著脖子解釋著，“只是這身體機能有些缺陷，眼睛自己要流淚，我又阻止不了。”
“一個大男人被幾個小混混圍起來，看你淚流滿面的樣子，我還以為你要認慫。只是沒料到，你還有這樣的‘生理缺陷’。”許家默雙手插在褲袋裡，偏過臉，冷哼一聲，“打球的時候，把球扣在我臉上，也是身體缺陷？”
聽許家默舊事重提，張杞連忙解釋，“老闆，那次打球，我當真不是故意的啊，再說我也不知道你會被誤會成是被人揍了，害你在老爺子的新聞釋出會上帶著墨鏡和口罩出席啊。”
說到這兒，張杞忽然興奮起來，“還別說啊，老闆，你那小墨鏡小口罩一戴，比那些偶像明星還偶像，不知道多少媒體對你這個接手許氏集團的二少爺多好奇啊，聽說總部的公關部電話都被打爆了。”
許家默冷聲帶，“那還要多謝你啊。”
張杞察言觀色，嘻嘻笑道，“哪裡哪裡，主要是老闆你容顏驚豔，氣質絕倫，就隨隨便便往那裡一站，絕絕對對就是不折不扣的焦點。”
許家默轉臉看著他，語帶威脅，“張杞，下午我們要見的可是難啃的硬骨頭。你這麼能說會道，到時候攻不下來，我就封了你的三寸不爛之舌。”
“好嘞。”張杞答應得很乾脆，“我說我的老闆，你就放心好了。這天下還沒有我張杞啃不了的硬骨頭，就是石頭，我也給咱們公司啃出歌火樹銀花來。”
韓小暖抱著檔案回到自己工位上，發了一會呆。
設定成靜音的手機在桌子上“嗡嗡”震動著，上面顯示著方清濯三個字。
韓小暖才想起來，昨天答應請他吃飯的事情。
她忙拿起手機，“喂，清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