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沒看見自己那個不孝的女兒,秦月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她對汪瑞宣說道,“阿瑞,小暖在你那上班手腳還算麻利吧?她哪裡做的不好,你要是不好意思說她,就告訴我,我狠狠罵她。”
“秦姨你說笑了。”汪瑞宣臉上浮著笑意,心裡卻在思考著。
他也知道,只要秦月一瞧見韓小暖重傷後那沒有多少血色的病容,先前撒的謊就瞞不住她了。
他在秦月身邊坐下,嘻嘻笑著說道,“我今天來是向秦姨你請罪的。小暖在我那裡上班不小心受了傷,在醫院住了幾天,怕你擔心,就一直沒敢和你說。”
“她受傷了?”秦月絲毫沒有心疼女兒,連她傷在哪裡,傷得如何,都懶得問,“哼!我就知道這個丫頭不能成事。阿瑞,她又給你添麻煩了,是不是?”
許家默聽見了,驀地抬頭看向秦月,眸色複雜。
“秦姨,是我做的不夠好,才連累小暖受傷的。”汪瑞宣臉上的神色未變,輕聲說道,“我本來想讓小暖到我家裡好好養著身體,可小暖掛念你,非要回家靜養著。”
秦月聽到這兒,哼了哼,“還是阿瑞你對她太好了,那個丫頭你不能給她好臉色的……”
“秦姨。”
不想聽見她數落韓小暖,也擔心和小暖會聽見,汪瑞宣打斷了秦月的話,“你看這樣好嗎?你繼續讓張媽照顧你,費用我來出。小暖身子不好,你這一段時間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對她……”
“我知道的,阿瑞。”秦月點點頭,難得和顏悅色地說話,“你心疼小暖,我是知道的,可也得那個一根筋的丫頭知道才行。”
汪瑞宣見秦月面色和善,心裡才鬆了一口氣。
韓小暖在屋裡隱隱聽見外面的說話聲,知道是母親回來了。
想著許家默也在,她的心裡一沉,擔心許家默會和母親起衝突。急急忙忙忙下了床,胡亂地把腳塞進鞋子裡,韓小暖就疾步走了出去。
動作太大,不小心扯到腹部的傷處,疼得她悶哼一聲,猛地頓住腳步。
一直站在屋裡不顯眼處的許家默,一進門,心就放在韓小暖那裡。聽見屋裡有動靜,正欲轉身過去,驀地聽見傳來韓小暖的呼痛聲,他更是腳步飛快地閃身而入。
一推開韓小暖房間的門,許家默就瞧見她已經下了床。
女人微弓著腰,一隻手捂著腹部,似乎疼得厲害,她細白的牙齒緊緊咬著下唇。
“你怎麼下床了?”許家默嚇了一跳,走上前一把抱起她,準備將她放在床上。
“家默……”
韓小暖的臉有些發白,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她衝他搖搖頭,“……我要出去,我媽回來了。”
許家默見她執意,腳步一頓,也就保持著抱她的姿勢,沒有將她放在床上。
腹部的痛處淡了些,韓小暖捂在腹部的手伸了過去,扯了扯他身上的針織毛衣,小聲地懇求道,“許家默,你千萬不要和我媽碰面。還有,我的傷已經好了,不需要別人照顧,特別是不需要你來照顧我。等一下,你趁我媽不注意趕緊走,以後不要再來。還有,我們……”
“為什麼?”許家默不解地問道,“你似乎很怕我和你媽媽見面,為什麼?暖暖。”
為什麼?
韓小暖也不知道為什麼。
你有沒有見過,一種小動物如果在很小的時候,經常被打,長大以後,即使它有能力反抗,它仍舊會懼怕,懼怕到忘記反抗。
秦月一手虛構的世界,被韓小暖擅自打破,她怎麼會輕易放過她!
“沒有什麼為什麼?”韓小暖避開他的眼神,眸光好似斂去了光澤,變得暗淡一片,“你不需要知道那麼多。許家默,你放棄了若頎的撫養權,以後你要是想見若頎,只要他願意,你們仍是可以見面。你是他的父親,若頎他早就知道的。”
“那我想見你呢?”
許家默緊緊盯著懷裡的女人,嗓音清潤溫和,“你願意嗎?”
韓小暖被他問住了,她的臉色一僵。
她低垂著頭,沒有看他,“我們之間已經沒有見面的必要了。你我的生活都回到以前不好嗎?你是有未婚妻的人了,我不想插足你們之間,做那可恥的第三者。在醫院我接受你的照顧,我也替你在記者面前,給你圓上謊。你我也算兩情……”
她這幾句話說的急了,牽動了腹部,隱隱有些作痛,額頭上又冒出薄薄的汗,聲音也弱了下來,“最重要的一點,是許家默你出爾反爾,我不會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