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璃啊,你擁有梨落對你全心全意的付出。
幻魔一族雖然看似輕狂,但他們骨子裡其實痴情的很。一旦種上情根,便永世不更。
這便是梨落嫌紫凝礙眼的原因。我知道你仍放不下小柳兒,你當初即確實有成全他倆的心思,那麼就將這份深愛放在心裡。
你我皆是男人,我也看不得她跟梨落在一起親熱。而你應該比我更甚,你的心情我都能理解。
其實吧,我倒希望你和梨落能成。
梨落若當真能放了小柳兒,小柳兒跟著紫凝應當是不會錯的,絕對好過夾在你們倆箇中間左右為難。
只是,當年小柳兒對梨落執念頗深,你我皆知她當年為了梨落一往無前,種下無邊殺業。
如今這些她俱都償還了,卻讓她和梨落分開,似乎也頗不公平。而且,看梨落這幾日的表現,他是斷不會放下小柳兒的。”
拂風說完看向玉璃,玉璃拿被角把臉上眼淚抹了,道:“你就不能讓我痛快傷心一回,安靜哭會麼?”
拂風笑道:“你上回都傷心一百年了!梨落如此深情待你,你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他掛念你了,便來會你。你掛念他了,便抱了兒子正大光明去看他,誰還能趕你?只是啊,需得在小柳兒不在家的時候。”
拂風說完衝他丟了個媚眼,拿了道傳送符,回祭司禁地去了。
待拂風去了,玉璃又癱在了床上:這世間哪來的什麼圓滿?
他錯在太過貪心。他擁有了幻璃時期的梨落全心全意的愛,也擁有了成婚後的梨落全心全意的付出。
若他當初將銀月當成她時不曾輕狂,又怎會輕易上了銀月的當?他與她一開始便錯過了,可惜他尚不自知。
美人在懷,玉人在側,終是一場虛妄!
可他,終獲得過她的真心,也得到了梨落全心全意的付出。
愛,是擁有,而非佔有。最好的愛,是成全。
在囚魔山初見時,她便告訴過他。而他,太貪。
他曾經說過,若時光倒流,他仍然會選擇允婚,仍然會選擇不退婚。
心又開始撕裂般的疼起來。已經很久不曾這樣過了。上次這樣疼痛尚是在梨落與她的婚禮上。
此後他日日買醉,唯有醉了,才能麻木自己的神經,才能令這心痛稍緩。
他的淚肆意奔流,那似要撕裂般的心內紅光湧動,有著什麼在無聲噬咬:你即得到過,便安然去吧。
這個聲音緩緩、緩緩滑過心底,玉璃的意識越來越弱,神魂越來越黯。
心口之中紅光漫起,大有將他整個吞噬的勢頭,五瓣花破空而來,一道白光劃過,正擊在他心口上。
白光漫過,將玉璃罩在一片熾白的光影之中,“可若當真讓時光倒流,若給當真給你改寫一切的機會,你可願意改寫?”
他含淚點頭,在一片耀目光斑中沉沉睡去。
杏花微雨後的四月,碧空如洗,滿園梨花勝雪。
高大的枝椏上側臥著一名異常好看的少年,唇中含著凝碧的葉子,一臉安然的酣睡,他一見傾心。
琵琶聲聲傳來,他不捨的再看了花枝上的少年一眼,飛身掠過前方,掠過那花滿枝椏的梨園,掃了一眼正在彈著琵琶的少女。
少女明媚動人,樂聲歡暢入耳,他深深、深深的看了一眼:這是夢麼?深吸一口氣,心中湧起強烈的不捨,卻未曾駐足,徑直往風魔王城中最高的承歡殿而去。
他準時趕到承歡殿,行禮如儀,安靜乖巧的坐在了將休的下首。
一柱香後,階前傳來一聲痛呼,拂風的身影應聲消失,不多會便抱了一身紅的少女進來。
只見她嘟著小嘴,一臉委屈的捂著自己的額頭道:“孃親!這風魔宮就不能用法術麼?為什麼我只能用爬的!”
世尊妖言聽了,掃了將離一眼,看她笑道:“這裡有禁制,你身上沒有可破除禁制的法寶,自然是用不得法術的!”
她聽了一臉不滿,直接自拂風滾到她孃親的懷裡了。
世尊掃了她一眼,道:“你這唇上的胭脂被誰吃了?”
拂風聽了面上微怔,將離握著茶杯的指節微微發白,她紅著臉自她娘懷中坐起,偎在妖言耳旁掩著嘴說著什麼。
妖言聽了微微凝眉,輕聲道:“太過輕狂了些!”她聽了扯著妖言的袖子小聲撒嬌,那嬌俏可人的模樣不覺就印在他的眸中,再抹不去。
妖言深深看了他一眼,轉向她道:“那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