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兩情相悅。”她說,“你是我的獨一無二,我,也是你的獨一無二。”
“情,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她說,“旁的人再好,都與我與你再無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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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空如洗,接天蓮葉無窮碧,一葉扁舟盪開這無窮的碧波,素手採下荷葉荷花,她說要做一個花包。
“你看這荷塘,從前我來,就算有心欣賞景物,也不過是空有景物。可我與你來過之後,我再讀‘涼風知我意,吹夢到西州’,這詩就有了別樣的意境。”少女一邊剝著蓮子,一邊看著他說。
“意境?”他問。
“對呀,從此這些詩情畫意裡,就都有了你。”她答,“這就叫睹物思人。”
“又是相思?”他不值一哂。
“就是相思!”她答,“你看,若我明年再來這裡,看見這荷,這花,還有這荷葉的清香,它們都是美好的,是香甜的,就像想你。”
此後經年,年年荷花開遍,他獨自盪舟荷下,那荷花依然是香的,可在他眼中,卻失了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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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一幀一幀在眼前幻過,那些花前,那些月下。那些,長孫素娥費盡心思所造就的相處時光,那些風花雪月的浪漫,那用甜言蜜語編織成的情網呵,就那樣鋪陳開來,鋪陳在這方已成廢墟的天地裡。
“葉芊語,”楊柳菁,“雖然對你來說這有些殘忍。但,當著這數萬冤魂的面,你可是要我與你談情說愛?你自問配嗎?”
“那你呢?”葉芊語逼問,“當年是誰口口聲聲要教我談情說愛?是誰口口聲聲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到頭來只取一瓢的是我!你呢,水性楊花麼?”
“就當,是我水性楊花吧!”楊柳菁老實說,“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收了你,便自會去地獄領罰!”
“你說,花是香的,一切都是香甜美好的,就像,想我。”他靠向她,在她耳邊低聲說,“可你騙我,沒有你,一切都沒了顏色,想你,分明是苦澀的。你當初,在紫宸殿等我的時候,心裡也苦過的吧。
你說你錯了!你說你認錯了人!你說你水性楊花!我不信!你當初,一心一意,想要讓我愛上你的心,是真的吧?”
楊柳菁凝視著她,他眼中跳躍的怒意,壓抑的火焰在她眼中搖曳,廣場中人的死狀自她腦海掠過,有什麼訊息自她腦海一閃而過。
他,葉芊語,闖過地獄,剛從地獄回來。
“葉芊語,”她說,“對不起!”說著她左膝狠狠的頂向他腰間氣海,豎掌為刀,刀刃直擊向他頸間,上下直取葉芊語身上兩處大穴,她若擊中任意一點,葉芊語不廢也得損失多半道行。他不得不鬆開鉗住的雙手,閃身騰挪間身形疾晃,楊柳菁比他更快,幾番縱躍間,葉芊語再想欺身上前,她手中銳芒一閃,已然多一了柄明晃晃的短刀。
葉芊語往前的身形在半空驟然停住,並非他怕她手中的兵刃,只因那把一看便知鋒利無比的短刀正抵在她的心口。“你又來這招?”葉芊語冷凝著眸子,鷹目如電,恨聲道,“你認為我會吃你這套麼?我說過的,就算是你死,我也會把你抬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