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她到底還是將這話喝了出來,幻璃一怔,後頸突的一痛,一隻寬厚的大手迅速揀起他剝去的外衫將他捆了個結實,不等他回頭看清來人是誰,來人伸出手指連點他氣海兩處大穴,直接將他封印了。
楊柳菁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眼前的這個人,一身墨綠色短打,把幻璃制住後正一臉壞笑的衝她眨著眼睛。他手指在虛空疾點,便解了她身上的束縛,伸出手給她,她遲疑了一下,還是把手交到來人手中,被人扯著凌空自幻璃身上躍過跳下床來。
整理好衣衫,坐在屏風之外,這人竟然還提前備好了食盒。她已經猜到,眼前這個人不是綠熒。支著肘看著這人極為優雅的擺放酒菜,再殷勤為她佈菜,拿起筷子前,都不見這人有先說話的意思,她終先開口說:“就不能給我看看你的本來面目麼?”
他聽了一本正經的說:“我說過的,你若看了我的本來面目,一定會愛上我的。”
面對如此自戀的男人,楊柳菁覺得還是端碗吃飯比較好。雖然前面飯只吃到一半,但她現在其實也完全沒有想吃飯的胃口。只是跟一個不知道本來面目,又暫時判斷不清敵友的人坐在一張飯桌前,她除了吃飯,也確實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不要以為談過戀愛,當過幾天小潑婦就很瞭解男人,”看著她扒飯,這人掃了屏風內一眼,沉聲說,“男人遠比你想像的複雜和危險。”楊柳菁知道他言下之意指的是什麼,跟著這麼一個非親非故而且還坑過自己的男人談這種話題……這不是應該媽媽級的長輩們說的話麼?
等等,她腦子靈光一閃,想到妖魔志上給她編排的那個擁有通天徹地之能的孃親,瞪大眼睛看過去,哪知對方似知道她想法似的,笑了:“我不是妖言長老。”
還真有妖言長老啊?!她無意識的將嘴裡的飯嚥了下去,又噎著了。連灌了三大口溫水之後,楊柳菁深吸一口氣:食不言,寢不語,老祖宗的話有道理啊。
放下筷子碗,她問:“你是魔?”來人點頭。又問:“如何稱呼?”對方答:“你若知道我的名姓,我怕你會愛上我。”聽得她又開始在心裡磨牙。
見她一臉憤憤的樣兒,他收起調笑,雙手放在自己膝上,對她說:“現在換我問你。”楊柳菁眨了眨眼睛,這樣也好,左右自己問了白問,先聽聽這位問什麼吧。於是,有了如下問答。
他問:“你喜歡他?”她點頭,算是回答。疑惑出現在他面上:“既然你喜歡他,他也喜歡你,你為什麼如此抗拒和他親熱?”
這個問題就問得,就太直白了點。如果是有點交情的浮屠來問,都有交淺言深之嫌,更何況,這是個完全搞不清楚自哪裡冒出來的男人?
她深吸了一口氣,先尷尬的一笑,想要略過這個問題,結果對方一臉誠心求教的神情,她只好老實說:“他喜歡的是玉璃。而我,可能不是。”
“你很介意給人做替身麼?”他問。
她答:“很介意,十分介意,非常介意。”見他又露出一臉請解惑的神情。楊柳菁耐著性子說:“我要的是全心全意的愛,我也可以為所愛的人付出這份全心全意。相對於得到部分而言,我寧願失去。而且,就算我現在得到了,日後,縱然他能坦然面對玉璃,我卻做不到坦然相對。”
“受教了。”他說,“那你,有沒有想過,替代玉璃。”
“不能。”她想也不想的否決。對方說的替代,絕不是說讓她替代玉璃在幻璃心目中的位置。眼前的這個人,已經兩次引動她的心魔。而且兩次都是在靖州東郊之外。眼下,又怎知他不會是想讓她更加瘋魔。
可來人面上表露出的疑惑不像是裝的,他繼續問:“為何?若你替代玉璃,便可以得到完整的愛,難道你不想得到麼?”
“愛是擁有,而不是佔有。最好的愛,是成全。”楊柳菁答,“若這個世間再沒有玉璃,我怕他會活不下去。”
“還是愛他?”對方面上露出釋然的笑容。可這個笑,看在楊柳菁眼裡,卻有著隱隱的憂傷。
頓了一頓之後,此人似是平得了下情緒,復問:“若你和玉璃只能擇其一而存呢?”
因為一直防著此人的攻心之術,楊柳菁努力將這句話對自己的衝擊降到最低,反問:“為何我倆只能存其一呢?”
“雖然我也不太清楚為何你會出現這種狀況,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當玉璃飛昇上神之時,便是你元神俱毀之期。”說完這句,來人起身,“在下言盡於此,還請……”
不等對方把話說完,楊柳菁出手。因為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