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倫敦。”
方星等了半天——靠,就完了?!沒別的想法,說法?他拿出手機,按了一行,桌下面遞給旁邊人瞧。
老四坐他旁邊,拿過來一看,上面打著:“怎麼還和小時候一樣,沒人知道他心裡想什麼。”
老四長著一張娃娃臉,但鬼點子最多,他放下電話說:“這事也不能怪南音,她沒什麼朋友,出門交朋友,她覺得還不如在家多背兩本書,所以只認識陶保一個朋友。”
大師兄說:“如果真來了也沒什麼,我瞅著這陶家,現在真的是不一樣了,咱們師傅走的是正道,有名氣,但你比經濟實力,還是人家這種不拘一格的,更厲害。”
說完大家都看著君顯,兄弟三個到底是日日見,默契更好,大家都挺想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卻聽君顯說:“這些年是全民收藏時代,我們國內的藏家到了國際上是很不同凡響,但這世界這麼大……你們只防著一個陶家根本不解決問題。古玩買賣,到了今時今日,早已失去了原有的意義,上一週,我在家門口附近的拍賣行,買了一個清雍正時期,這邊英國人訂的描金盤子,才花了130鎊。”
另外三人表情木訥,完全沒料到他說了這個。
君顯身子後靠,端起水杯不緊不慢喝了一口,又說:“你們說,在國內,怎麼可能花1300塊錢,買到清雍正時期的東西?”說完他忽然一停,又說:“對了!英國還有海灘,能夠拾到青花瓷器,你們要不要去?”
“啊?——真的?”大家已經被完全轉移了注意力。
君顯說:“真的!據說那附近有維多利亞時期的沉船,以前我見小孩子拾過。”
方星財迷體質上身,立刻說:“那一定要去看看,你是不知道,國內現在一片爛瓷片,都賣天價。”
君顯淡笑著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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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間裡,南音開了水,洗著手,彩青走到她旁邊,也開了水洗手,順便從玻璃鏡子裡打量南音。
“喂,你怎麼了?怎麼一點不高興?”她從旁邊抽出紙來擦了手。
又遞一張給南音,南音擦了手說,“我也不知道,原本我也覺得應該很高興,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高興不起來。”
“把你錢包裡的照片給我看看。”彩青說。
南音開啟身上的挎包,從裡面掏出錢包來。
錢包裡,夾了一張照片,一幫小男孩小女孩兒,坐的坐,站的站,中間一個八。九歲大的女孩,右手搭在一個八。九歲大的男孩肩頭,男孩坐,女孩站。
那男孩一臉聰明相,那女孩,一臉理所當然,小小稚氣的臉上,有種人生贏家的從容,懷裡的男孩,像天經地義是她的附屬品,戰利品,私有物,反正那感覺——就是她的!
南音看著上面的自己和君顯,小聲說:“我就是沒想到,他會變了這麼多。”
彩青拿過那照片,看著就心裡難過起來,他們都愛這張照片,也愛照片上的南音和阿顯,也想他能和從前一樣,一直是她的。嘆了口氣,她一早就料到了現在的情況,不然也不會特意準備一條裙子給南音,她說:“你別有壓力,阿顯和以前是不太一樣了,你不用覺得太緊張,其實這是因為你們太久沒見面,有點陌生,何況咱們阿顯變得太帥了是不是?”
南音點頭,把照片裝起來,“以前我總聽人說精英氣質。現在好像懂了。”
彩青笑起來,“是呀,每所大學出來的學生,都不一樣,就像別人說北大的學生都是浪漫主義的,而港大的呢就比較現實,但我說句真話,以前我覺得在哪上大學不重要,找到精英圈子就行,就是一幫和自己一樣,共同進步,有思想,有獨立人格的朋友。”
南音安靜地聽著。
她繼續說:“但這幾年,見過阿顯之後,我才發現,國外真正所謂的精英教育和我們理解的不一樣?就像阿顯,從他上私校開始,每一次學校的晚宴,一定要打白領結,穿那種傳統的黑袍。其實文化是什麼,——文化不就是一種生活方式嗎?
他在這裡……從吃的每一頓飯到走的每一步路,一點一點變成現在的他!——所以南音,不止是你,我見到他的時候也會覺得有差距。”
說完她在桌上瓶中擠出護手液,有點多,給南音分了一半,繼續說:“而且你這種情況更加正常,女孩子,換成任何一個人,見到喜歡的人緊張都是正常的。”
南音低下頭默默搓著護手霜,不知道要不要承認。
彩青看著鏡中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