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在那裡看書寫字的樣子。沙發後的邊桌上,放著香薰機,她開了,就有白色的薄霧輕散開,帶著清淺的香氣,她身後的靠墊,沙發上的抓絨毯子,都是她喜歡的綠松石色……這一切的一切,如果靜下心,她可以感動到哭,全都是為她準備的!
手機忽然在桌上想起來,她拿起來一看,接了,卻不說話。
“南音——南音”對面傳來陶保興奮地聲音,“我使勁練了幾天車,帶你出去玩吧。”
“不去!”南音兇巴巴地說。
“為什麼不去?這邊方向盤和咱們位置不一樣,我都沒自己開過車,這次為了你,我才苦練的。”他的聲音隔著電話線也能聽出委屈。
南音不說話,這傢伙給自己惹了大麻煩,害自己得罪同行,還被彩青教訓,誰有心情和他出去玩。他還敢委屈,她還委屈呢。
不過……這也不是陶保的錯,不知道哪一個地方就被別人知道了,不過,如果是懂事的人,也應該替自己保密的。特別是陶伯伯那麼精明的人……南音不願多想這些,說道:“我不想去,你找別人去吧。”
“找別人——”魔音穿耳。
南音把電話拿開點,又說,“我真的不去,那天我自己出門淋了雨,我姐說我之前才病過一場,這幾天讓我在家休息。”其實這話是阿顯說的,但是她不想陶保不高興。又想,她現在不想刺激他,他以後還是要不高興的。
“啊——你淋雨了?大前天?下大雨那天?”陶保卻在電話那端怪叫起來,“沒人陪你嗎?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
一連串的質問,令南音差點給自己一巴掌,幹嘛這麼多嘴。
感動之餘,又有些不知該說什麼,其實這些年,陶保明知道她和君顯的關係,也沒表示過放棄,也許,她應該找個機會再和他說一次,不過不能是在倫敦,不然一會陶保想起來這裡就該討厭了,他家常年出入這裡的拍賣行,這樣做,太殘忍。
想到這裡,她又說:“保保,你什麼時候回國?”
“你什麼時候回去?”
南音一想,陶保下個月該生日了,無論如何,他生日的時候她是應該回去的,她出來久,也惦記師傅和師母,把電話換了隻手,她坐起來說,“我還不知道,但下個月你生日的時候,一定應該回去了,你生日禮物想要什麼,有沒有這裡要的。”
那邊的人靜默了一會,而後又愉悅的聲線傳來,“只要……咱們一起玩,你能和我過生日就行,你千萬什麼也別買。”
南音說:“……那遲一點再說吧。”
“那我去看你——你說淋雨了,我得看過你才放心。”陶保又在對面喊,原來他還沒忘這件事,南音說:“真的不要,我姐他們都在,他們在說事情……回頭,回頭咱們再約。”
對面的人終於不情不願掛了電話。
南音把手機放在桌上,躺下的時候,覺得有些筋疲力盡,又想起來陶保往年生日折騰過的情景,頓時覺得頭更大,一年一次,怎麼來的這麼快……她覺得想這件事都頭疼,乾脆死死貼在沙發絲絨靠背位置,閉眼,聞著香氣,什麼也不想……迷迷糊糊,她就這樣睡著了。
白天睡覺,有時候會有神奇的效果,南音這一覺,睡的又香又甜,醒來的一瞬間,她有些不知身在何方,等看清楚牆邊的壁燈,桌布,她才記起自己在倫敦。她伸了個懶腰,覺得渾身舒服,也許因為香薰機的作用,此時香薰機已經停了,她設定了兩個小時,難道自己睡了這麼久……
魂魄一點點回歸,感覺到腦袋後面書桌上,有沙沙的聲音,像鋼筆尖劃過紙張,她猛然一個激靈,翻身望去。
書桌後,君顯正坐在那裡寫東西。
“你回來了?”她一下跳起來,抱著抓絨毯子就跑了過去。君顯笑著放下筆,“我想著把這句寫完。”一下抱住了她,和她毛茸茸的毯子。
她看著書桌上,手工毛邊紙上,君顯寫的花體英文,好看是好看,可是她看不懂,轉身摟上他的脖子,晃著說:“你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怎麼這麼早?平時怎麼不回來這麼早?”她晃著,問著,笑著……那開心勁,像中了大獎。
君顯用毯子把她包了包,怕她忽然這樣會著涼,南音軟軟地靠近他懷裡,頓時又變成沒有骨頭,“你是回來一下就走……還是今天早回來?”臉挨著他的襯衫,覺得高檔男士衣物面料,都可以令人生出臣服感,她伸手,又摟上他的腰,臉緊貼在他身上,恨不能在那裡坐到地久天長。
君顯隔著毯子抱著她,抓絨的毯子,軟綿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