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幅度地抖動著,在他懷裡低低地抽泣,雖然此刻被他緊緊地擁著,可是卻比隔了千山萬水還要遙遠。
他的心裡何時住了一個人?她為什麼不知道呢?她居然傻傻地愛了他五年,五年,那是她最美好的歲月啊呀,那些甜美的夢裡,全都是他擁著她的畫面。可是如今,夢中的場景變成了現實,為什麼剩下的只有她的痛呢……
喬兒,他在叫喬兒嗎?喬兒是誰?
她的心頭突地一跳,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
她方才還晶亮如鑽的眼中瞬間陰沉,變得詭異而不可捉摸。
但是那種陰冷卻也僅僅是瞬間,眨眼間又恢復她素日的樣子。
沉醉在臆想中的鳳千夜終於意識到懷中女子是在哭泣,頭腦瞬間變得清明,他的喬兒從來沒有哭過,從來沒有哭過……那麼……
他快速地扳過懷中的女子,一張梨花帶雨的小臉映入他的眼中。然而無論她哭泣得有多麼委屈難抑,楚楚可憐,少女卻沒有在他眼中看到半點憐惜。
他習慣性地快速收起所有的表情,恢復到平日的冷漠,陰沉的聲音冷冷道:“為何你會在這裡?”
“千夜哥哥,我,我想你了,府裡到處找不到你,所以才……”少女心知觸犯了他的禁忌,不得不收起眼淚軟語相求。
“給了他們銀子,還是許了別的好處?”鳳千夜面上有陰鬱越來越重,“雲依楠!”
被喚作雲依楠的少女被嚇得身子一抖,委屈得又哭了出來。
“來人!將今夜當值的兩名護衛重責三十杖,斬斷雙腿,驅出國師府!”他轉身離去,留下一串無情的鐵令。
雲依楠頹然倒下,夜風忽然變得好冷,吹得臉上的淚珠幾乎都要結成了冰,冬天要來了嗎?
雲如喬!
他喚的喬兒是你嗎?倘若是你,休怪我無情!
少女的眼中泛出她這年齡少有的陰戾,她恨恨抹去臉上的淚痕,帶著一臉噬血的寒芒踉蹌著起身,在國師府一干僕人心驚肉跳的目光中離開。
這一座偏院位於將軍府最偏遠的位置,可是卻花木扶蘇,楊柳常新,假石池閣樣樣優於別處。
顯然,這裡雖是有專人細心打理,卻依然人跡罕至,每到夜晚便陷入一片無盡的黑暗中。然而今夜卻是例外,一間窗明几淨的房間裡端的是燭火通明。一方悄無聲息的水晶棺槨擺放於房間正中,在夜色中折射著點點的燭光。
本是靜諡安然的氣氛生生被一把出鞘的匕首打破。
桃紅衣衫的少女一步步向那方水晶棺靠近,眼中嗜血的意味愈來愈濃烈。
身子終於貼在棺壁上,她伸出一隻玉白的手將棺蓋推開一半。
這冰棺,應是有人常年精心打理著,即便是在這依然炎熱的初秋,仍放置了不少冰塊。棺蓋一開,寒氣便撲面而來,將棺中的少女周身蒙上了一層煙霧。
輕霧繚繞中,更將那名女子襯托地有如脫離塵世的仙子一般。
雲依楠冷然一笑,許久沒見,她依然是這樣安然沉靜,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她雖然死了,卻依然有氣息尚存,十五年來依然在成長和發育,與活人無異。
她是將軍府中特別的存在,卻也是她雲依楠的心頭之病。
只因,這一個活死人,她是將軍府中的嫡長女,從出生就註定比她雲依楠高貴。
而且,她雲依楠雖美,卻也比不上她,一副出塵絕世的容貌宛若天成。
她,天生是她的剋星!
雲依楠終於高高地將手臂舉起,黑暗中閃著寒光的匕首在水晶棺蓋上折射出刺眼的影象。
她馬上就要讓這一個特別的存在從此消失。
鮮血,自那凝脂般的肌膚上滑下,如同地獄中盛放的花朵,綺麗而妖異。
她一張俏臉因著嗜血的興奮而扭曲,在黑暗中顯得那般猙獰恐怖。
那一雙手微微顫抖著,將那已經劃破的傷口拉得更長更深,直到在那一張如玉的臉上留下一道猙獰的血印。
看著那一道猙獰的血痕,她嫣紅的唇角勾出一抹嗜血的笑,就算鳳千夜真的找到她,這道疤,只怕終身也去不掉了吧!
她就不相信,鳳千夜真的會娶一個醜得叫人噁心的無鹽女。
鳳千夜,他是她的,他只能是她的!
僅管她傷的竟是一個活死人,僅管這活死人是她唯一的姐姐,但是她不後悔,她要笑,她要因著自己的未來而笑!
然而,正當她邪肆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