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看著她,女人好似毫無察覺,面上毫無表情,眼神卻愈發的肆無忌憚起來。
時間靜靜的過去。
“還有哪裡有傷麼?”
“沒有了。”
“好。”
晚安從他的身上起來,把用過的醫用棉籤扔進垃圾簍,把碘酒和藥膏重新放回醫藥箱,合上後從床上抱起來。
顧南城姿勢隨意慵懶的那麼坐著,“隨便擱著就行,明天讓傭人放回去,很晚了,睡覺。”
於是她便放在了圓桌上,轉身去浴室洗了個手,然後才回來。
顧南城已經把天花板上的燈關了,此時正倚在床頭,低頭看手機,似乎是在跟誰發簡訊。
晚安從另一側掀開被子,上床,躺下,把她手邊的燈也關了。
顧南
tang城低頭看了過去,俊美的臉半明半暗。
過了一會兒,他把手機扔了,熄燈,直接覆上那具在月色下靜靜躺著的女人。
那吻從一開始,就帶上了些許凌厲的氣息。
晚安睜開了眼睛。
窗外有月色,恰到好處的模糊著彼此的容顏。
青絲鋪枕的女人,身軀溫軟的女人,眼神涼靜的女人。
粗糲的手指一路往下探,直到她捉住他的手,低低的嗓音跟著響起,“改天吧。”
顧南城低頭去看她的臉,洗澡後睡前的五官很清淨,沒有任何的偽裝,其實也沒什麼不願意的痕跡。
但這一刻,沒有不願意比明著拒絕讓他心頭壓抑著而蠢蠢欲動的某種情緒如漲潮般升起,俯首力道不輕的咬住她的耳朵,低低的笑在安靜的夜裡渲染開,“可是我想要。”
她微微蹙眉,將半邊臉埋入枕頭,“你受傷了。”
“是受傷了,”他輕笑著,“受傷了我也做得動你。”
她閉著眼睛,沒有吭聲。
男人的瞳眸縮起,手指掐著她的下顎,炙熱的唇息噴薄下來,“你倒是說,我能不能做?”
那聲音很低,帶著笑意,綿延在夜裡,融為一體,晚安被迫睜開眼睛,正臉看他。
“你受傷……啊。”
極低極低的低叫,視線對上的瞬間,她還沒來得及看清他眼底的神色,腦袋就短暫的白了白。
顧南城吻她,手指微微用力就迫使她張了口,他唇瓣貼了上去,長驅直入,旖旎交一纏。
他吻著她的唇,到下巴,到腮幫,臉頰。
密密麻麻的溫柔,和那另一波佔據感官又深又狠的節奏截然不同。
宛若冰火兩重天。
分明是冷靜,剋制,又慢斯條理,但每一下都如破浪般頻臨極致。
額頭上很快佈滿著一層薄汗,顧南城一雙眼在月色下一瞬不瞬的盯著身下女人的臉。
她在很長的時間都彷彿沒有反應過來,瞳眸有幾分渙散和呆滯。
但她也始終沒有閉上眼睛,在焦距聚集之後,便毫無躲避餘地的對上了他的墨黑的眼眸。
似乎在看著他,又好像透過他在看什麼別的東西。
在很多個類似的夜裡,他都曾試圖解讀這樣的時刻裡她臉上會是一種什麼樣的表情。
是冷漠,怨恨,還是單純的沉一淪在身體的歡愉中,拋開了思維。
她似乎有些茫然。
然後便是很快紊亂的呼吸,和壓抑在喉嚨裡的低叫。
臉頰薰染成如水般的嫵媚。
瞳眸裡倒映著他的五官和輪廓,比任何一次都要清晰。
直到理智一點點的被衝撞得渙散,如終於攻破的城牆。
頭一次結束後,她不是勞累或者厭倦的側過身抱著被子睡去。
空氣裡過了很長時間才安靜下來,她蜷縮的身體也慢慢的舒展開,埋首趴在柔軟的被褥上,長髮遮掩住裸露的肩膀,很性一感。
很久,顧南城低頭看著在自己腰側的香肩,隱約可見不輕的痕跡。
以為她睡著了,便拉開抽屜揀出打火機和煙。
幽藍色的火焰燃起,還沒點上煙,女人的手臂忽然抬起,捉住了他的手腕。
她沒出聲,哪怕剛才翻雲覆雨時,她說了些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內容的話,不過動作裡阻止的意味很明顯。
顧南城手指鬆開,火焰熄滅,“sorry。”
把打火機和煙又扔了回去。
她模糊微啞的嗓音叫他的名字,“顧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