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抬眼掃了我一眼沒在問,低頭繼續喝他的粥。
他無言的輕視我早已習慣了。
亞泰這幾年發展的很快,在全國都是能排上名的,國人平時用的感冒藥等一些家庭用藥大多都是出自亞泰藥業。雖然這次危機來的很突然很猛烈,但亞泰是榕城標誌性的企業,政府對亞泰還是很照顧的,或許我可以找許夢婷幫幫忙。
“我吃好了。”
我起身準備上班去,剛要轉身,父親突然叫住了我。
“童童,你等一下,我有話跟你說。”父親示意我跟他去書房。
我隨他去了書房。
早晨的太陽光從窗外斜照進來,映照在父親的臉上,我發覺他已雙鬢斑白,歲月不饒人。認真看他,面色憔悴,眼袋很重,想來這段時間他一直沒休息好。在他心裡亞泰勝過他的孩子,永遠比家人重要。
“童童,昨天我跟你說……與恆遠合作的事,你想的怎麼樣了?”他像是在問一件很平常的事,不動生色。
“爸,救亞泰有很多辦法,為什麼你非要……”
“你只要告訴我你願不願意?”父親打斷了我,冷言直逼。
我望著他,心下冰涼,久久無法回答。
“好了,我知道你的答案了。”他頓了一下,“昨晚我跟你妹妹聊過,她很願意……將來你們誰呆住了亞泰誰就是林家的繼承人。”
我驚愕到無以倫比。
“你上班去吧。”父親說道。
我艱難的轉身出了書屋。去公司的路上,我還是有點無法相信。其實父親的冷絕我早在十二年前的就深深的體會過。我以為母親去逝後他會有點愧疚,原來他從來就不知道何為愧疚。
為了公司,他竟然要姐妹相爭,天下竟有這樣荒唐可笑的父親。
我昏昏噩噩的過了十年,或許該清醒了。
到公司時,吳越告訴了我一個好訊息,說公司讓獵頭公司挖了一個人才,下週就來公司上任,坐的是我之前的職位,副總經理,讓我不要有太大的壓力。
哼,我不由覺的好笑,在公司我一直就是一個掛名的總不管是正的還是副的。虧我昨晚還存有幻想,只能說自己太天真了。
還過,我現在這個掛名的‘總’眼下亞泰還是很需要的。因為只有我才能應付那些討債的供應商跟催款的銀行人員。這就叫做,人各有所長,應酬方面我不行,但對這些人我最有辦法,賴到底。
吳越給我彙報完工作內容,就去忙他的事。
我在辦公室桌前發了會呆,還是給林曉月打了電話。鈴聲響了好幾聲,那邊才接了起來。
“姐,有事嗎?”語氣有點不耐煩。
“中午我們見個面,我想跟你談談。”
“不好意思,我中午沒時間。”客氣生疏。
“那就晚上,你下了班來找我。”我口氣不由的冷硬了下來。
那邊沉默了一會,“好,我六點半到。”
“好。”掛了電話,我了發會呆。手機忽然震了一下,是簡訊,鄒子琛發過來的:我上飛機了,想好怎麼勾引我了嗎?
呃,這人還真是斯文敗類。
我回了過去:我勾引你,你就能上勾嗎?
很快他又回了過來:那要看你怎麼勾了。
我:那我要讓你失望了,本姑娘從來沒學過,所以也不會。
鄒子琛沒在回過來,想必飛機起飛了。
我看著手機生悶氣,好一會才收了心神,開始工作。
近期公司的狀況很糟,股票已跌的比發行價還要低。公司產的十幾種藥品被衛生局查出有三種配方超標,不附合國家藥監局規定,要重罰。還有這三種藥必須立馬招回,那就意味著公司又會多出很多庫存,還得把已交的貨款全額退還……等等一堆的善後工作。
情況已到了不能在糟的地步,難怪孟家會那麼痛快的退出。
雖說需要我去做的沒幾件事,但光是接聽電話就夠我忙的了。
林曉月過來找我時,我還在應付銀行的催款電話。她見我在講電話,自行走到一旁坐去。
很快我收了線,按了內線,讓秘書送了兩杯咖啡進來,這才走到她對面的沙發坐了下來。
“姐,你叫我過來想談什麼?”
她問的很痛快,我也不想跟她繞彎子。
“爸早上跟我說,你要……”
“是我跟爸提的。”她打斷了我。
我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