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提醒,我腦嗡一聲,想起三年前那場車禍,差點了要父親命,也是因為那場車禍,父親才失去雙腿……
我驚愕,與王浩對視了一眼,不敢在亂想。
王浩走後,我抱著那一袋資料在醫院的長椅上坐了良久。心中驚濤海浪。難怪父親當時看完那份驗車報告便立馬讓我跟孟成陽離婚,看來他是早就知道孟志傑跟沈麗萍也有所勾結。
沒想到沈麗萍會這麼複雜,那我剛才……是不是不應該讓林曉月回去警告她呢?萬一她逃了怎麼辦?
我連忙給陳大隊長了個電話,讓他派個人盯一下沈麗萍並說明我手中有重要的材料,只是我這時過不去,得下午才能送過去。陳大隊長說他派人來取,萬一材料對他們很有幫助,那就不讓他們鑽了空子。
聽他這麼一說,我整個人也緊張了起來。
想著我口袋裡的那兩根林曉月的頭髮,我開始有點頭皮發麻,突然有點不敢讓父親知道,以他現在的狀況,萬一驗出來林曉月跟他毫無關係……那其不是要他的命。
我在醫院樹陰下,煩燥的走來走去,上去也不是,不上去也不是。
一直磨蹭到陳隊長派的人來取資料後,我才上了樓。
我進病房時,父親剛醒,見到我,他微微笑了一下。看到他的笑容,我心一暖。今天外面天氣很好,我打算帶他去醫院後面的公園轉一圈。
“爸,我們出去轉轉好不好,今天天氣很好,陽光充足我們出去曬一曬。”我扶著他坐起來,笑道。
“好,”父親剛睡醒,精神不錯。
我跟護工把他挪到輪椅上,給他套上外套,又拿一條毛毯蓋住他雙膝,我親自推著他,出了病房。
在小公園裡轉了一圈,我推著父親,說著小時候的一些趣事,惹的他偶爾輕笑,氣氛輕鬆愉快。
可是這樣的日子,還能有幾日呢?
我們在公園裡轉了半個多小時,又在長椅邊曬了會太陽,陽光下父親的面色稍稍有了點光澤,他微磕著眼似乎很享受太陽光的照射。
望他所剩無幾的銀髮,我心頭泛起陣陣酸澀,我從長椅上站起,走到他身後,抱住他的脖子,“爸,以後我每天都帶你出來曬曬太陽,好不好。”
“嗯,好。”他聲音,帶著梗色,但應的很響。
他雖不是我親生的父親,可他是我這個世上最親的人。
回到病房,我把打包回的牛骨湯給他熱了一碗,加在粥裡。他難得把一碗粥都經吃了。看來他心情不錯,胃口明顯的比前幾日好。
吃完中午飯,我給他念了一份報紙,他便又睡了過去。
我剛放下報紙,兜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我連忙走到洗手間去接,是鄒子琛打來的。他問我那些材料是從哪找來的,看來是陳隊長告訴他的,他對我能挖出那樣的材料有點吃驚,我把委託王浩的事跟他說了一下,他說那些材料很關鍵,陳隊長已提了陳老大跟孟志傑開始單審,說用不了多久應該就會有訊息。
收了線,我走回病床邊,在父親枕頭邊,撿了兩根他的銀髮,裝在一個小速袋裡,隨即走出病房,給秦月打了個電話,給她派了個任務,秦月說小意思滿口應了下來。
我想有些事可以瞞,但真相還是要查。
從醫院出來,我直接去了市院,把東西交給秦月,這才去公司。剛進辦公室郭鏡書的內線就打了進來。他讓我回去休息,這段時間不用管公司的事,他的意思在明顯不過,現在我有鄒子琛明著撐腰,董事長的位置是不跑掉的,應該先專心把家裡的事處裡好,公司這邊有他跟葉啟良在一切都妥妥的根本不用我操心。
師父的話還是要聽的,而且他說的沒錯,我應該好好清理一下家裡的事。
於是我簽完幾份檔案就走人。
還沒走出亞泰大樓,包裡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是個陌生的號碼,我遲疑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你叫林童,是不是。”一個輕年女子的聲音,有點耳熟卻一時想不起來。
“你是?”我疑惑的問道。
“我的聲音有那麼不好認嗎?”女子口氣有點不悅,“我哥哥是不是又找你去了?”
這一下我算是聽出來了,是鄒若溪那個丫頭。
她怎麼有我的手機號呢?
“你有什麼事?”我問。
“麻煩你轉告他一聲,我他在不回北京我老爺就不認他這個孫子了。”小丫頭口氣一板一眼的,裝老沉。
“你自己為什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