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苦澀,但只是笑著說,烏山以前的一些同事能力很強,希望不會因為自己的關係被劃為異類,一切都拜託海燕同志了。
江海燕,最後,嘆息了一聲,掛了電話。
陸錚本來,是準備去南州接香川淳子的。
因為國際政治關係,烏山西港港務股份公司外資方已經撤資,股份全部賣與了北斗星集團,對於陸錚來說,當然是趁著這個機會,左手轉右手,畢竟港務事業,還是交給國內企業做可以有更廣闊的空間。
香川淳子等這批港務公司的高層,有些順理成章進入了北斗星集團,有些回了香港,香川淳子謝絕了史密斯先生的挽留,已經辭職,準備回國發展,陸錚聽史密斯說起香川淳子,想起同她相處的一幕幕,也不禁悵然,畢竟人生能有親密交集的朋友能有幾個,香川淳子回國以後,天各一方,和這位日本小友再無相見之日,臨別之時,總要見一面,為她送送行。
所以陸錚給她寫了封信,說了自己在滇南,盼她回國前能同她見一面,過些日子,自己會去烏山和她會面。前天,陸錚接到了香川淳子的電報,電報裡香川淳子說打電話一天都沒打通,所以才發電報,她會坐29號的航班到南州,“盼和陸君臨別小聚”云云。
29號,那就是明天了。
接到江海燕的電話,想起烏山的一些人和一些事,陸錚心情有些沉重,起起伏伏,自己可以看得很開,但風吹雨打去的,卻也並不只是幾許官場風流。
電話鈴聲,突然又響了起來,陸錚搖搖頭,接起電話,南坡電話線路,一向問題多多,今天卻好像一天都沒有出現故障。
“陸組長,我是鄭衛國啊!”話筒裡傳來雄渾的男音,南坡縣縣委鄭衛國書記。
陸錚笑道:“鄭書記,有事吧?”鄭衛國這個人還是沒得說的,很配合自己工作不說,主要便是人爽快,不是那種浸染官場多年的官油子,令人很有好感。
鄭衛國就嘆口氣,“南街來了個老朋友,我跟你說過的,南街縣縣長余文蘭,她想和你見一見。”
余文蘭,陸錚來到南坡後就久聞大名了,在緬共時期,余文蘭便是南街縣縣委書記,在這個位子,她已經坐了十餘年了。
南街為果邦首府,雖稱為縣,但地位和國內京城類似,余文蘭能出任這個職務十餘年,自是緬共重要人物。
現今緬共瓦解,果邦獨立,從緬共中分裂出了果邦民族黨,余文蘭現今為民族黨中央黨部執行委員會委員,實則這個中央執行委員會只是換了個名稱,實際構架和緬共政治局無異。
余文蘭的地位便相當於果邦民族黨的政治局委員,且兼任南街縣黨部主任委員、縣長。
余文蘭的丈夫是一位傳奇人物,中國援緬知青中的佼佼者,在十幾年前犧牲,這也使得余文蘭在民族黨中地位很特殊。
現今,這位果邦民族黨建黨創始人之一、昔日緬共傳奇人物的遺孀要見自己,不由令陸錚嘆口氣,該來的總會來的。
不用說也知道,余文蘭定然是來要援助的。
實則國內援外政策,現今正在急劇變化中,同剛剛任命自己時又是一個樣,中央已經達成共識,對亞非拉國家和共產主義黨的援助,要逐步實現多樣化,減少軍援,不再支援未執政的共產主義黨的革命訴求,同東南亞國家,實現關係正常化。
要同緬甸實現關係正常化,那麼,對果邦、佤邦、克欽等獨立地區的援助自不能再同以前一般。
陸錚這段時間,也在琢磨以何種形式來支援剛剛同政府軍達成停火協議但周邊環境極為惡劣的這些昔日同共和國有著千絲萬縷關係的盟友。
“餘縣長在你那裡,這樣吧,我過去。”陸錚笑著說。
鄭衛國愣了下,說:“行,那我請她來我的辦公室等你。”
……
余文蘭大概四十多歲,但可能因為常年操勞,更要在黑山白水中同政府軍作戰,所以,面相顯得有些蒼老,兩鬢頭髮花白,但個子略顯矮小的她就那麼坐著,便有種宛若千軍萬馬在她身後的氣勢。
余文蘭看到陸錚的第一句話便是問:“陸組長也是軍人出身吧?上過前線?”
雖然果邦之小不足一提,余文蘭這個果邦中央執委或許可調動的資源還不如烏山一個富裕鄉鎮的鄉長,但在余文蘭面前,陸錚卻覺得,自己很渺小,自己同樣上過戰場,但同這位在白山黑水間在無比艱苦的環境中同政府軍對抗二十多年的指揮官比起來,自己的軍旅生涯實在不值一提。
“是,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