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子,覆在有些泛起青色的眼瞪下,連同眉宇間都露出些許疲憊。
是啊,他為了自己的事忙碌了那麼多天,在案子結束後又去了公司、夜店直至現在,又怎麼可能不累?抬手,指尖即將落到他眉宇間時忽然頓住,耳邊響起他睡過去前說的那句話:“餘小西,你喜歡我。”居然是肯定句
喜歡嗎?
夜深人靜,再也沒有人逼迫,她摸著自己突突跳的心口,嘴裡喃喃地說:“不……”卻又是在欺騙誰?
當她意識到的時候,有些慌張地起身,逃也似的走出包廂門口。腳步又驟然頓住,不放心地回首看了眼那個門板,遲疑再三,拿出手機給李志打了個電話:“駱少騰在夜宴裡喝多了,麻煩你來照顧一下。”
“少奶奶?——”不等李志再詢問,她就直接掛了電話。臨上電梯前,將包廂號給他發了過去。
電梯在眼前叮地一聲開啟,她進了電梯,覺得腳下一點力氣都沒有,便順勢倚在了電梯壁上。
腦子裡卻總是迴響著剛剛包廂裡的情景,一會兒是他睡著的模樣,一會兒是他漆黑的眸子,那樣幽深地看著她,說:“餘小西,你喜歡我。”
手摸上還在慌亂跳動的胸口,她想,大概是真的喜歡了吧,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兩年前,莫亦銘為了逃跑,從莫家的樓上往下跳摔斷了腿。送進醫院後,江家卻拒絕替他付任何一分醫藥費。她記得她親自去找過江璐的父親,最後被請到了某個茶莊裡。
她與江璐的父親談話,不,確切地說是她被徹徹底底地羞辱。那個男人指著她的臉說,我不會替他付任何一分醫藥費,我倒要看看他這廉價的愛情,怎麼能治好他那條腿?
她的家庭雖然並不富裕,小時候因為父親的事也被人指指點點過,卻也從來、從來沒有被這樣當面羞辱過。只是彼時的她,仍然尊重著那個男人是莫亦銘的父親,所以沒有惡言相向,而是選擇灰頭土臉地離開。
失魂落魄間,她都忘了自己是怎麼進了另一個包廂,或許是被路過的人幾個人惡意地擠開了旁邊的一個包廂門板,就那樣跌在地上。
那時的她那樣稚嫩,根本受不起這樣的打擊,覺得連站起來的力量都沒有。可是當開門的聲音傳來,她再想出去已經不太可能。為了避免尷尬,她便躲到了屏風後面,然後無意間聽到了駱少騰與李志的談話。
彼時的她還不認識他就是風靡M市的駱少,只以為是個富二代、紈絝子弟而已。李志站在他身邊傳達駱鈞提出讓駱少騰結婚的條件,甚至準備了幾個可行的物件任他挑選,不是家世相當的名媛,就是對他愛慕的女人。
當時駱少騰拿著那些照片,只問了李志一句話:“你能保證這其中任何一個,兩年後不帶走我的任何一分財產,也不不會再對我糾纏?”
那句話她至今記的,明明語調那樣慵懶,卻帶著一種無法言喻的優越感和自信,也同時對他口中所說的那些女人充滿了輕蔑和鄙視。顯然對於這段權宜之計的婚姻給他帶來的麻煩,並不滿意。
李志不敢保證,所以空間裡一片靜默。而餘小西蹲的時間太久,腳都已經麻了,身子跌在地上細微聲響,一下子就驚動了敏感的駱少騰。
“誰?”她記的那聲冷厲劃過心頭,像刀子似的。不及她從地上坐起來,門外的保鏢已經衝進來,直接將她從地上拖了出去。
當時的餘小西一定是很狼狽的,瞳孔中卻映到一張傾國傾城的男人五官。他一身白色西裝長身玉立在保鏢中間,單手插兜,就那樣居高臨下地睨著她。
“誰派你來的?駱子揚?”漆黑的眸子明明無波,卻讓人覺得像寒潭。
餘小西沒說話,因為她根本不知道他口中的駱子揚是誰。李志示意保鏢將她拖下去,她不知自己被拖下去的下場會如何,卻預感到必定不會太好。是那個年輕男人的眼神告訴他的,雖然長著一張傾國傾城的臉,雖然那樣年輕,卻讓人覺得冷厲非常,彷彿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都理所當然。
她憑著她身上那點功夫,出其不意地擺脫掉那幾個保鏢,直接站到了他面前。她知道息的行為是荒誕的,卻頭腦一熱做了,看著他,說:“給我二十萬,跟你登記結婚。”
他不是嫌麻煩嗎?她一定不會糾纏他。而她僅需要二十萬而已,對他那樣富足的人來說,二十萬並不是個可以看在眼裡的數目。
也許是她的身手暫時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也許男人很意外她彼時的提議,覺得她很不自量力。但男人仍盯著她無懼的眼睛,就像看到某種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