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外。
“到底怎麼回事?不是說手術成功了嗎?”餘小西扯住她的手問。
“具體情況我們也不知道,你還是先在外面等著吧,醫生已經進去了,不要耽誤搶救時間。”護士說著,急救室的大門緩緩關上。
餘小西覺得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腳一軟就跌在了地上。
駱少騰大概早就離開了醫院,所以聞訊後也是匆匆忙忙地趕來,便看到了坐在地上的餘小西。
“小西。”他喊著將她攙起來。
餘小西將身體的重量全交給他,臉埋在他懷裡,喊:“少騰。”
人是最經不起這樣折騰的,心情起起伏伏地被牽著,比什麼都累。
“會沒事的。”他安慰。只是他們心裡都明白,這一次怕是沒有這麼簡單。
這次的搶救時間沒有上次那麼長,手術室的門不久後就被開啟,醫生摘下口罩後的表情凝重,突然就像一塊石頭壓在餘小西的心頭。
她站在他面前,唇動了動,居然說不出來話來,其實是不敢問。
醫生的助理也是一臉愁容,說:“少奶奶,請節哀!”
☆、127 捅了他一刀
請節哀!
這三個字如同一聲驚雷,就那樣的餘小西耳邊炸響。也正因為明白這三個字所代表的意思,所以才會受不住打擊,頓時感到頭腦一陣暈眩,眼前發黑,人便要栽到地上。
“小西。”駱少騰及時伸手撐住了她。
餘小西腳軟到不行,目光悽楚地看了他一眼,但終歸還是沒有暈過去。其實這時候暈過去要比清醒著好的多,至少這一刻不必如此清晰地感受這種失去親人的痛。
是啊,親人,此刻裡面躺著的還不是別人,而是她的媽媽,她的親生母親。
餘媽媽這一生沒有受過高等教育,唯一的工作就是在一家工廠做工做了一輩子。餘爸爸離開她們後,媽媽就用這份僅有的微薄收入和她單薄的身子撐著這個家,辛辛苦苦撫育著餘小西姐妹長大。所以不管她在別人眼裡是個什麼樣子,在餘小西的生命裡都是不可替代的角色。
餘媽媽的離去對於她來說,這種失去幾乎沒有人可以更深刻地體會,包括駱少騰。
站在門口的醫生和助理見她這般,也只能無奈走開。是的,他們只是醫生,不是神仙,已經盡力。家屬再痛苦,失去的生命仍不可能延續。
護士這時從急救室裡出來,看到她的模樣還是有些不忍心,仍躊躇著說:“家屬進來,最後告個別吧。”
這是她見自己親人最後一面的機會,也是上前他們唯一能做的了。
最後?
最後這個詞意識著什麼?餘小西不想去想,卻又無比明白。她慢慢鬆開抓著駱少騰的手,然後一步步走進急救室,那身影彷彿隨時都會摔倒,卻又在努力強撐著。
終於,她走到了手術檯前。
很多醫療器械都沒來得及收,白色的床單上還帶著血,她目光落在躺在手術檯上的媽媽。她臉色蒼白,雙眸緊闔,就那樣安靜地躺著,安靜地彷彿只是睡著了。只要她喊一聲,她就會醒過來。
餘小西單腿慢慢曲下去,跪到了手術檯前,手顫著伸出去摸上媽媽還帶有餘溫的臉。她眼圈是紅的,裡面明明有淚,卻倔強地不肯流下來,她就那樣摸著媽媽熟悉的臉、鼻子和眼睛。這是她的媽媽,這副容顏陪伴自己二十多年。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她不能動,不能睜開眼睛,不能再喊她“小西。”
她的唇才抖了抖,喊了聲:“媽。”明明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出口的聲音卻那麼小。她咬住唇,想要抑制住心頭翻湧而出的情緒,眼裡的淚卻啪地一聲掉下來,水珠砸碎在餘媽媽的臉上。
她真的一點反應都沒有。
“媽!”她用力地搖了搖餘媽媽,意識到她再也不會回應,終於再也繃不住地大哭起來,一聲比一聲撕心裂肺。
可是不管她怎麼哭,餘媽媽都不會醒來了。
明明,明明自己睡前她還在跟自己說話,明明她還在為自己擔憂,叮囑自己離開駱少騰。她因為有自己的想法,所以敷衍著她,總以為她病好後再來解釋誤會不遲,總以為她和自己在一起的歲月還很長。
媽媽是不是看出了她的敷衍,所以她生氣了,才會這樣在她猝不及防的時候離去?不然,不然明明她醒來就可以看到她的,她為什麼就這樣離開了自己?
“媽,我錯了,你醒過來,醒過來好不好?——”她問,眼淚刷刷地往下掉,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