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認,開始佟青主動說要參與D市的專案的時候,他是想利用佟家,不過他想的是明明白白的買賣交易,但是佟青後來的作為讓他改變了主意。
既然觸到他的逆鱗,怎麼可能全身而退?
“要離開你的是她,你為什麼要報復我?”佟青不平。
“你在背後搞的那些小動作以為我不知道嗎?你敢說自己當初沒有動害她的心思?”
面對他的質問,佟青沉默了。那尖銳的話像刀子一般紮在她的心上,她只為自己覺得自己悲哀。強忍著心頭湧起的情緒,又問:“所以呢?你不但設計我,就連我的家人也設計進了圈套裡?”
“佟青,我從未想過牽扯到你家裡。是你自以為懷了我的孩子有恃無恐,把你哥哥牽扯進來的。”那時候,他要摧毀飛凰還沒有到用到佟家的時候,佟遙的出手不過是讓他將計就計。
當然,既然已經樹敵,必然不能留後患。
“你不貪,根本害不到你的家人身上,一切不過是咎由自取。”
提到那個孩子,佟青終於抓到一點重點。雖然很不願意提起,但是她今天來還是想要死個明白的。手拽著蓋在腿上的毯子上,收緊,問:“那天晚上你沒有喝那杯酒是不是?”
這件事起源於餘小西離開的那段時間,駱少騰每天百無聊賴,經常會參加晚上的聚會。佟青本來就融在他的圈子裡,所以動起手腳來、找到這樣的機會自以為很容易。
“我沒你想的那麼蠢。”駱少騰冷嗤。
這點伎倆都識不破,他不知在駱家死了多少回了。
“既然不是你,到底是誰?”細節她已經不想再去回顧,只想知道關鍵的問題。
“我也不清楚,據說是夜宴的頭牌,他們國外的貨不多,應該很容易查。”她感興趣的話。
夜宴?
那麼說那個男人是出來賣的?
佟青聽到這兩個字時,已經面無血色,如墜冰窖。而眼前的男人卻始終那般冷漠,完全不會因為她的人生被毀而有絲毫動搖。
眼裡的霧氣一點點凝聚,胸口間滿是不甘:“我那麼愛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愛?
這對駱少騰來說是個陌生的詞,更何況對他來說是段並不在意的感情,所以他的眼睛裡沒有絲毫波瀾。
“佟青,那天是你要設計我,不過是我機警而已。”若非如此,今日受害的就是他自己,他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駱少騰並不覺得自己有任何錯。
佟青記的那天早上醒來,房裡只有自己,便以為駱少騰醒來後自己走了。
後來她懷孕,他不肯承認,她也以為他不想負責。後來他又堅持做羊水穿插以證清白,她就心裡存疑地想,他是不是因為藥物的關係,所以根本不記得那晚?
她一直這樣自欺欺人,卻又無比篤定。
而他裝的那麼像,眼睜睜看著她出了車禍,殘了雙腿,為了保住這麼孩子付出那麼大的代價,甚至生產的時候她還在做著美夢,想著只要證明這個孩子是他的,她還可以與他在一起。
這下好了,她終於知道,是他讓她自己騙了自己,是她被耍的團團轉而不自知。
現在,她只要想到那天與自己發生關係的男人是個噁心的牛郎,想到她為了這樣荒唐的一夜,就把自己哥哥害的身陷囹圄。
閉眸,她眼中凝聚的眼淚終於流下來,著著實實是被自己蠢哭的。
“啊——”最後忍不住大哭起來,等在辦公室門口的傭人嚇了一跳,趕緊跑進來。只見自家小家坐在輪椅上,瘋了一般地扯著自己的頭髮,嘴裡發出崩潰的叫聲。
佟青最後被傭人推走的,駱少騰的辦公室裡終於恢復一片平靜。
他從辦公桌上起身,慢慢踱步到休息室前,手握住門把一拉,藏在門板後面偷聽的付琳身子晃了下,差點就跌在地上,還好駱少騰伸手扶住了她的腰。
“駱哥哥。”付琳小心翼翼地喊。
不知是不是與佟青的談話還沒從情緒中脫出來,明明還是那張臉,卻冷漠、絕情的讓人害怕。
“都看到了嗎?”駱少騰問。
“什麼?”付琳一副懵懂裝傻樣,事實上心裡也是餘悸未消。如果可以選擇,她寧願剛剛直接出了辦公室,從來沒有見過駱少騰這樣的一面。
“付琳。”心思還在翻轉,頭頂突然傳來駱少騰的聲音。
“嗯?”她抬頭。
兩人離的太近,她鼻尖蹭到他的西裝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