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邊的通話背景很吵雜,而且還夾雜著尖似警笛的鳴叫,這就襯托的她聲音卻顯的格外沉靜。當然,並不是真的沉靜,而是因為壓抑的緊繃而產生出來的錯覺。
駱少騰皺眉,不用細想便知道這句話另有內情,問:“你在哪?”
那一瞬間的臉上線條緊繃,也同時牽動整個會議室裡的人,只是他沒有發現罷了。
“現在在醫院的停車場。”餘小西回答,看著人群外圍的警車門被拉開,穿著警服的人都這邊奔過來,她又說:“或許一會就會被帶去警局。”頓了下,又補充:“所以我可能需要一個律師。”
她本身是律師,但這種情況下卻根本不能為自己辯解,所以她能想到幫自己的只有駱少騰。這件事擺明了就是有人故意做的,目的雖還不清楚,但她知道她就算得罪人也不足以如此,那麼矛頭一定是指向駱少騰的,她不過是遭了魚池之殃。
其實她很佩服自己,這樣狀況下還能理清緩急。
“好。”駱少騰也沒有廢話,應了聲便掛掉電話。隨著他站起身來,所有人都感覺他身上的氣息不太對勁。
駱少騰連他們都沒有看一眼,只一邊收拾自己桌前的東西一邊說:“今天的會議到此結束,時間會讓秘室室另行通知大家,散會。”說完看了李志一眼,意思讓他馬上過來,便出了辦公室。
李志忙著收拾桌上的資料,抱了筆電便急急趕過去。跟著駱少騰時間久了,這些情況早就見怪不怪。緊接著會議室才響起稀稀落落拉椅子聲、起身聲,甚至有些股東忍不住的抱怨。
“這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也不說清楚。”
“他以為就他的時間寶貴是不是?我們也很忙的,把我們這是當什麼了,隨傳隨到的嗎?”
“可不是嘛,這裡大多可都是他的長輩、甚至還是親戚,太沒大沒小了。”
“行啦行啦,想想今年年終拿到的分紅,忍忍吧。”
轉眼,大半股東都陸陸續續散去,只有駱子揚安穩地坐在主位的下首,他抬眼,目光落在牆壁上那投影布上顯示的資料,唇間露出一抹笑痕……
——分隔線——
事情的發展,果不出餘小西所料,漫延的十分迅速。
其一,因為屍體是在她車裡發現的,所以她被設為了第一嫌疑人。然後她曾與張舒雅有過多番磨擦的事也被一一翻出來,彷彿只為了證實她有足夠殺人的動機般。
只是張舒雅這個人,自其父落馬後,她便像是在M市消失了。別說餘小西,就是駱少騰怕是也早就忘了還有這號人物。但就是這樣一個人,此時卻被人拿來大作文章。
其二:餘小西在醫院開啟後備箱,以及發現張舒雅的整個過程都被人拍了下來,然後放到網上,短時間內便立即引起一片熱潮。就像是有人在故意引導風向一般,幾乎所有人都認定,張舒雅與餘小西曾經因為爭奪駱少騰而結怨。後來張父落馬,餘小西成為駱家少奶奶後,更是便落井下石地報復。所有的猜測彷彿都在隱射,餘小西得勢後對張舒雅窮追不捨,以報當初被羞辱之仇。張舒雅不堪受如,兩人最後結怨越來越深,最後被餘小西殺害。
當然,沒有證據之前,一切都是猜測而已。但是在M市,沾上駱這個姓,就註定不能平靜。
這期間,警方甚至收到一份匿名信,信封裡是某酒店門口拍到的影片。證實張舒雅失蹤前,兩人前後進過同一家酒店,之後張舒雅再也沒有出現過。
“餘小姐,這個你怎麼解釋?”負責審問的警察問。
因為牽扯到駱家,其實對她的態度基本還算過得去。可是她仍被鎖定為殺人嫌犯,這滋味怎麼也不好受。
“我那天只是去見客戶,並沒有看到張舒雅。”餘小西回答。
她手上的案子不多,而且發生的時間不長,所以記得很清楚,那天只是約了客戶談事情。
“那麼客戶資料方便透明嗎?你們是不是從始由終都在一起?他能不能證明餘小姐的清白?”
餘小西閉眼,覺得腦子有點亂,臉色當然也不好。被審問了幾個小時,精神懨懨,回答:“那天我在包廂裡等了一個多小時,客戶並沒有來。走廊裡應該有攝像頭,你們可以調取一下,證明我並沒有說謊。”
“據我們瞭解,餘小姐好像會跆拳道、散打等,據說身手還不錯。這間包廂就在與被害人待的包廂最上面,依餘小姐的身手,會不會直接從窗子外翻進去行兇?”
餘小西聞言驟然睜開眼睛,對上警員刮在自己臉上犀利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