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根本不是正常夫妻關糸,當然不是自願的。可是這事,不但不能說,還只怕是越解釋越亂。而且她是律師,她當然知道她可不可以起訴駱少騰。可是即便贏了又有什麼用呢?他大少爺不高興了,勢必會將兩人假結婚的事都抖出來,如果抖出來不是錢的問題,而是她的名聲。
她是律師,居然跟人做這種交易,以後怎麼在M市混?事情鬧的再大一點,如果莫亦銘回來,他知道了,她又有什麼臉面見他?想想以後兩人走在大街上,驕傲的莫亦銘如何忍受別人的指指點點?做這交易的時候,她就明白出賣的絕也不只是法律上婚姻關糸。可是她當初沒有選擇,才會義無反顧地賠上這許多。
“謝謝你,不起訴。”最後,她只能這麼說。
女警本來還想勸說她幾句,婚姻中的女人更不能處於弱勢,尤其這事上,受到傷害非同小可。可是見她那樣低落,還是沒有說口來。
“你住哪?要不我送你吧?”靜了一會兒,女警又開口,看她那模樣怪可憐的。
餘小西搖頭,脫離了剛剛的恐懼和難堪,她稍稍收拾了下情緒。說:“謝謝你,我自己可以。”見女警仍沒有離開的意思,低頭看自己身上的警服,說:“把你的聯糸電話給我吧,衣服我明天還你。”
女警哪裡顧忌衣服啊,她是覺得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裡不放心。見女警仍沒有離開的意思,她便開啟布加迪的儲物櫃,從裡面找到便籤紙,拿筆寫下自己的號碼遞給女警。
這時一輛黑色轎車在街邊停下來,駕駛座的車門被推開,駱少騰的助理李志走近,瞧見車子被砸的模樣還是有些震驚。
“你是誰?”女警目光上下打量著他,有些狐疑和戒備。
李志卻沒理她,看到縮在裡面的餘小西喊:“少奶奶。”聲音裡倒有幾分恭敬。
餘小西聽到他的聲音抬頭,只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這部車子需要修理,我先送你回去吧?”他說明來意。
餘小西點頭,裹著女警的衣服進了李志的車。車子開出去不久,布加迪也被人提走了。
一路無話,車廂裡有些沉靜。直到車子停在漢庭公寓樓下,她推門下車。
如果可以選擇,這個地方她是說什麼都不會回來的。不過駱少騰也說了,他不屑於碰自己,他堂堂一個飛凰的執行總裁,應該不會自打臉。
“少奶奶。”李志看著她的身影,猶豫地喊了一聲。
餘小西轉頭看著他,以為駱少騰還有什麼吩咐交待他。卻聽李志說:“其實駱少今天出去找你,也是擔心你的安全……”後面的事他雖然不太清楚為什麼弄的不太愉快,但是他想說駱少騰最初的本意是好的,最後吞吞吐吐地說了一句:“你別介意。”
駱少騰的脾性他多少了解一些,餘小西這副模樣,他更是不用猜就知道,可是他覺得他還是應該替自己的老闆說兩句話。其實他也說不清楚,只是私下裡覺得,駱少騰不會喜歡跟她一直僵著。
餘小西看了他一眼,唇角連敷衍的笑都扯不出來。
李志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他以為自己是在為自己的老闆辯解,猶豫了下還是告訴她:“在臨縣擄你的那兩人我們找到了。”
餘小西有些意外地看著他。
“不過找到的時候已經被人殺了,都是一刀被人割斷了喉嚨,拋屍深山。”李志並非有意嚇她,只是想告訴她,駱少騰今晚緊張找她的原因。
餘小西聽了心思卻愈加沉重起來,不是因為自己危險,而是兩條人命。她直覺裡這件事是駱少騰惹的,跟自己沒什麼關糸。可是那一晚的事她卻太過記憶猶新,以至於一晚上胡思亂想,都沒有睡好……
至於駱少騰那邊,乘著車直接去了夜宴。這是許辰逸的地盤,他以前常來,現在也不避諱。今天一眾人又換了十四樓,處處都是少數民族的風情。
包廂推開,一群人正喝的熱火朝天。舞池裡,幾個穿著異族服飾的女人正在跳肚皮舞。亮片的小吊帶,叉開到大腿的裙子,點綴的流蘇在光滑白皙的肌膚上來回晃著,真是無限誘惑。
“駱少。”
“駱少。”打招呼的聲音此起彼伏,轉眼主位的位置就給他騰出來。
江浩然正執著杯紅酒閒適地倚在沙發背上,與身邊其它左擁右抱的男人相比,慵懶到別具一格。看到他過來,難免詫異了下,問:“不是回家陪老婆去了嘛,怎麼又回來了?”
駱少騰沒回答,這時跪著調酒的服務生遞了杯酒給他,他接過,仰頭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