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的她眼裡跳動著壓不住的火焰,那是一種莫以名狀的暢快。因為她要搶過來,不管是餘小西手裡的早餐,還是駱少騰,她會把她所珍視的東西都搶過來。
不可否認,餘小西此時的心被駱少騰毫無預警地扎痛了。她早上特意跑了兩條街給他去買早餐,卻不曾想換來的竟然是這樣一幕。
眼前餘欣南白淨修長的手朝自己伸來,指尖剛剛碰到她手上的早餐袋子。餘小西心一橫便鬆了手,只聽彭地一聲,印著某酒店字樣的袋子掉到了地上,粥與小籠包掉在地上。
餘欣南嚇了一跳,大概是怕汙漬濺到自己的鞋上,下意識地往後跳了一步。
餘小西對上她受驚的臉,唇角扯出抹冷笑。
她憑什麼理所當然地以為自己買來的東西會給她?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駱少騰看著地上的早餐,再看看轉身離開的餘小西,臉色自然不好,掙扎著從床上起身。
“駱少。”餘欣南趕緊上前去攙他,卻被他用力甩開。
他捂著自己的肩頭追出去,喊:“餘小西。”
餘小西卻邁著越來越急的步子離開,聽到喊聲都沒有回頭。
駱少騰看著她再次離開的背影,那樣毫無留戀,氣的衝著牆壁踹了一腳,顯然覺得猶不足以發洩,揮拳用力砸向過去。
咚!咚!那聲音觸目驚心地敲在人的心房上。縱然他再強硬,也不過是血肉之軀,血水頓時從手背、掌心處流下來。
餘欣南站在病房門口,看到他自虐的模樣。頭微垂著,那臉上的表情似懊悔又像心痛到極致。在她印象中,他自出現就那麼一直那麼高高在上,就彷彿連心都是冷硬的,彷彿永遠不會為誰駐足,原來不是……
良久,駱少騰的臉色才慢慢緩和下來,起身準備回到病房的時候,餘欣南還站在那裡。
她對上他恢復冰冷的眸子,那一眼太過冷銳,如同一支冷箭直直射進她的眼眸裡,令餘欣南心頭一驚,然後低下頭來,就連站在那裡的身影都有些無措。好似她自己剛剛看到難過的那個駱少騰,全部都是錯覺。
眼前一抹白色掠過,駱少騰已經重新走回病房。
餘欣南趕緊跟過去,看著他手上的傷說:“我喊護士來給你包紮一下吧?”
駱少騰卻沒有回答,只是盯著地上被餘小西扔掉的早餐。
餘欣南注意到了,便又說:“我這就讓人來給打掃乾淨。”真是髒死了,弄到屋子裡都是這股味道,她嫌棄地想著走到門口突然又想起什麼,轉回來,問:“你想吃什麼?我可以讓家裡的傭人送過來。”
“滾。”駱少騰回答的卻只有這樣一句話,覺得她在耳邊真是聒噪的很。
“你說什麼?”從來沒有被這樣對待的餘欣南,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滾。”駱少騰重複,兩次吐出這個字聲音都是淡漠的,沒有絲毫情感可言,更是半絲顏面都沒給。原本,她就是個不值得他花一分心思去關注的人。
餘欣南的臉色頓時變的很難看,心裡明明快炸了,卻強壓著加重了語氣,說:“駱少,卸磨就殺驢可不好。”怎麼說她也是堂堂阮家的千金,他怎麼可以這麼對自己?
“哦?你是驢?”駱少騰聞言,終於側過頭來問,只是眉色微挑看著她的模樣,那神色間的譏誚被演繹了個十足十。
餘欣南被他弄的臉色脹紅,一時竟無言以對,氣的都呼吸不順暢了,急促起來。
駱少騰已經逕自走回床邊,按了床頭的呼叫鈴。
護士進來後,先看了眼地上的早餐,又看了眼站在那裡的餘欣南,問:“先生,什麼事?”
駱少騰一邊掀被上床,一邊回答:“麻煩將她清出去,好吵。”口吻更像是請人清理垃圾。
也許沒準在他眼裡,餘欣南還真就不如餘小西扔在地上的早餐值錢。
護士看了眼餘欣南,不知道兩人的關係,還以為是吵架的情侶呢。不過那些都不是重點,出口勸道:“小姐,麻煩你還是先出去吧,不然會影響病人休息。”
餘欣南從小到大都沒受過這樣的冷待,算是在駱少騰這裡全受齊了,她咬牙切齒地看著躺在病床上的人,真是又愛又恨,最後氣的一跺腳走了。
護士看了眼駱少騰,他眼皮都沒抬。護士在心裡嘆了口氣離開,病房裡終於安靜下來。
駱少騰閉眸,眼前都是餘小西剛剛離開的畫面。他本意並不是真的想讓她走,只是想讓有她勇氣面對和承認對自己的感情。明明,那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