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跟在他後面的是德·帕拉東先生,德·伯恩豪斯伯爵,接著是喬治·德·麻爾特里,一派容光煥發的英國風度。
就等拉馬特和普雷多萊了,大家議論起這位雕刻家,眾口一辭地讚揚他。
“他重現了美,重新發現了文藝復興時代的傳統而且有所發展;現代的真實性;按喬治·德·麻爾特里先生的說法,是對人體柔性美的微妙揭示。”這些話,兩個月以來就流傳遍了所有的沙龍,在所有的口耳之間相傳。
他終於出現了。大家為之意外。這是一個年齡難於估定的胖人,兩肩像鄉下人,輪廓分明的大腦袋,滿頭頭髮和灰色鬍子,一個線條強烈的鼻子,肥厚的嘴唇,一副膽怯害羞的神氣。他的兩隻胳膊向兩邊張開,很可能由於從袖子裡伸出來了一雙大手,他有點兒顯得笨拙。這雙手又大又厚,手指肌肉發達多毛,是雙大力士或者屠夫的手;它們看起來笨拙、遲鈍,在袖口那兒不大自在,卻又躲不起來。
可是那張臉卻因為一雙清澄慶色銳利的灰眼睛而容光煥發、炯炯有神。在這個笨重的人身上彷彿只有這兩隻眼睛是活的。它們觀察、探測、琢磨,到處投出它迅速活動的炯炯光芒,讓人感到是活躍、高尚的智力使他的好奇目光銳利有神。
有點兒失望的德·比爾娜夫人,彬彬有禮地將他引到座位上,這位藝術家坐了下來。接著他就端坐不動,他似乎在進到了這家子裡以後,有點兒拘謹。
拉馬特是個機靈的介紹人,想打破這種僵局,朝他的朋友走過去。
“親愛的,”他說,“我想給您介紹一下這個地方。您一來就見過了我們天仙般的女主人了;現在請您看看她的周圍。”
他指著壁爐上一座原型的烏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