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比爾娜夫人一邊聊天,一邊時刻看那個擺鐘。“快要打五點了。他在那邊該已呆了一個小時,”她想,“這夠了。”於是站了起來。
“就走?”那位郡主說。
這一位直率地說:
“是的,我很忙,有人等我。我真願意和您在一起多呆一會兒。”
她們又重新擁抱了一次,德·比爾娜夫人上了請人給她找來的出租馬車就走了。
馬一拐一瘸無比吃力地拉著這輛老爺車走。這位少婦心裡也感到和這頭牲口一樣疲倦不堪,一跛一瘸。和那條有喘病的馬相似,她覺得這段路又長又艱難。隨後想到看見安德烈時的樂趣,心裡舒暢了一點,接著又想到她馬上又要讓他苦惱,這使她心裡難受。
她發現他在門後已經凍壞了。兇猛的雨雹在樹叢中旋轉。當他們往屋裡走時,雹子打在他們的雨傘上砰砰響。他們的腳踩到了泥漿裡。
花園顯得淒涼悲慘,死氣沉沉,到處是泥漿。而安德烈臉色蒼白,他痛得厲害。
到他們走進了房子裡以後,她說:
“老天爺!太冷啦!”
雖然在兩間房間裡爐火正旺,但因為直到中午才生起來,潮透了的四壁還沒有能烤乾,使人面板上不由地一陣寒噤。
她接著說:
“我不打算現在把我的皮大衣脫了。”
她只敞開一點大衣,於是露出了裡面羽毛滾邊的上衣,她在這裡凍得像從不在一個地方長住的候鳥。
他靠著她並排坐下來。
她又說:
“今晚上在我家中有叫人極感興趣的宴會,時候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