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利嗎?”
小塚老人以滿意的口吻說道:
“雙方的利益是相同的。”
我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蹦出相當有諷刺意味的一句話來。
“所以,這次你是要好好地放鬆放鬆,然後坐在一旁乘涼,看著我接受最終考驗,是嗎?”
這讓我想起6月的時候,小塚老人突然交給我2000萬元現金,要我跑去把錢送到辰美那裡去。這次的條件和那時如出一轍:出其不意地交給我一大筆錢,讓我單獨行動。
不過,這次的考驗,也可以看成是培養我實地操作這多如整個船隊的股票時的敏感度吧。每天繃緊神經盯著螢幕看,這個盛夏的陽光,我一點沒有曬到。在此期間,老頭子應該一面偷偷和證券公司取得聯絡,一面用晚上的時間在美生堂聆聽德彪西的音樂吧。
對於我說出這種看似不滿的話,小塚老人忍住笑說道:
“不過,不靠別人就能單獨操作那麼龐大的股票,對你也是很好的,是嗎?今年秋天,這股作戰的力量對我們而言是絕對必要的。到那個時候,不管是責任、壓力,或是正確解讀後的喜悅,都是到目前為止你所經的一切所不能比的.這次的下跌行情應該在不久之後就會崩毀,讓我看你的技術吧,看你怎麼從市場手中奪取大塊、大塊的肥肉。”
聽了老人的話,我在心裡暗暗地說,我也是這麼打算的。我把目標鎖在9月的第一週。在太陽仍然熾熱的9月,我住進了小塚老人的家,為最後的買賣作準。即使已進入新的月份,松葉銀行的股價還是在緩緩下跌。
206
201
197
187
187
一週即將結束,在那個和前一天以相同股價收盤的星期五,我在下午1點開盤時,回補了60萬股的松葉銀行股票。當時我並沒有指定價格,因為行情的最高峰是很短促的,我只是一面看著螢幕,一面打了通電話給證券公司而已。
我只說了一句“全數回補”,然後放回話筒,就完成了我的工作。既沒有誇張的舉動,也沒有淚眼相送,或是男主角死亡的劇情。一切不過是在數字組成的世界裡,數字以趨近於光的速度移動來移動去而已。
由於我所下的買單量實在太大,行情因而上漲,所以最終無法以180元以上的價格買入。當我在螢幕上確知自己完成買入手續的股價時,感到一種讓我發抖的興奮.雖然身旁一個人也沒有,我還是不能把那種喜悅藏在心裡。我回補股票的價格是以下三位數字:
190元
平均融券賣出的股價約為310元,所以用最小單位1000股來算,就會有12萬元的獲利。我和老頭子先前的一通電話,就確定了這60萬股可以獲得超過7000萬元的利益,也難陸我全身會起雞皮疙瘩了。
正當我模仿某人喝著自己泡的咖啡的時候,玄關處傳來了開門的聲音。我應該是把門鎖上的呀?我覺得可疑,趕緊跑去看,竟發現小塚老人提著美國特產站在水泥地上。我嚇了一跳,問道:
“你不是還在克里夫蘭嗎?”
老頭子把裝著特產的袋子交給我,開始一邊脫鞋,一邊說道:
“你的時機抓得很棒,我幾天前早回國了,因為不想打擾你在股市裡決一勝負,所以就暫住在都內的一家旅館裡頭。”
我又被這個狡猾的老頭子給耍了。不過,他最終還是稱讚了我,這也不是什麼壞事。我模仿著小塚老人那種扭曲唇角的嘲諷笑容說道:
“你記得要付給我成功的報酬吧?”
老人從厚糙葉樹材質的走廊走向交易室,很痛快地說道:
“當然了,幾天內我會把700萬元匯入你的戶頭。不過在此之前,先聽我詳細地跟你說明我們‘秋天的買賣’的計劃吧。”
我慌張地跟在老頭子後面,回到連白天都有些昏暗的魔術師的房間去。
第三章 秋天的買賣
從1998年9月的第二週起,老頭子和我的“五週間戰爭”開始了。
戰爭的背景是大勢已去的日本經濟,一塊全黑的帆布。由於執政黨與在野黨相互牽制,金融再生法案要想透過看來是遙遙無期,東京證交所則連日創下泡沫經濟破滅後的最低點。螺旋式通貨緊縮、信用收縮、連鎖危機等新聞標題已成為家常便飯般地頻頻出現在報紙或雜誌上。
不管看報紙或看雜誌都一樣,與其去看那些企業在“經營績效惡化”與“機構重組”間交替上演的灰暗戲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