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敬堂在他兩個繼承人中間,偏愛是比較明顯的,除了嘴角的陰鷙和殘忍外,兩兄弟毫無共同的地方,一個眉宇軒昂,身材魁偉;一個精神委瑣,瘦小枯乾,因此,王緯宇更得老頭子的歡心些。儘管他非常支援大兒子擴充保安團,開拓新地盤的雄圖大略;但小兒子對和親政策不肯俯就,溺愛的父親也不得不讓步,只好以“緩議”二字,暫時平息了兄弟間的不和。
但是,此刻躺在停屍床上的肥油簍子,無法來支援王緯宇了。於是乎急不可待的保安團司令,在來不及收殮的情況下,要迫使王緯宇就範了。
“聽著,老二,婚事不能無限期地拖下去,你得明白。”
王緯宇料到會有這一手:“你還是趕快去請鄭老夫子,給爸做祭文,你先少操心我。”
“我打發人叫去啦!”
“哼!一個秀才怕不是隨便叫得來的吧!”
“看他長沒長那分膽子,敢違抗我!”言語中自然也是藉機敲一敲失去後盾的王緯宇。
果然,去叫的人空手回來了:“老東西講:‘我一不是高門樓的佃戶;二不是三王莊的漁家,對不住,沒那工夫奉陪!’碰了個釘子,大先生。”
“混賬,拿我的名片,搖條體面的船去,把那老貨弄來,別神氣活現,會有叫他買賬的一天。”
王緯宇知道他指桑罵槐,哼了一聲。
在他們那種門第裡,正出和庶出在名分上有著很大差別,好像王緯宇的生母,也是個使女之流的可憐人,所以現在王經宇更加有恃無恐地要收拾他老弟了。
於而龍記得他剛來游擊隊的時候,有時閒談,他說他的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