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部分(2 / 4)

不得已的劉碧霞這會兒只顧一個勁兒地設法討好牛保國。

牛保國看著她這副如坐針氈的模樣,表面上當然還完全是一副十分關心、憐憫的神態,但內心深處卻樂滋滋的在不住地欣賞品味著,口不言傳:“這才美,不虧。不在你一天不乖乖地聽我說,這下我看你個娘兒們怎麼辦。”他不住地在幸災樂禍,就在劉碧霞端起他的水杯,轉身走到立櫃跟前,給他再在水裡加白糖的當口兒,就從自己的褲衣袋裡悄悄掏出了一個紙包,把裡面所包的那些他早已研成粉末的安眠藥,神不知、鬼不覺地倒進了劉碧霞正在喝著的那個水杯子裡。

劉碧霞給牛保國在水杯子裡實心實意地再加了飽飽一湯匙白糖,並用那隻湯匙把杯子裡的水盡心盡意地攪動攪動,以便使水杯裡放進去的白糖得以充分地溶化,然後又把這隻湯匙放在了自己的嘴裡抿了抿,禁不住言由衷發地說:“嗨,甜著的。”於是端過來就直往牛保國手裡遞,“他二大,你趕緊喝點兒吧。”“你喝,你喝。你也喝點兒嘛。”牛保國見機行事,催促劉碧霞,要她也喝水。“嘿嘿,我不渴。我平常就不太愛喝水。”其實劉碧霞並不是不口渴,也不是不想喝這白糖涼開水,而是因為平時過日子她太節儉了,一分錢都恨不得能掰成兩半兒花,而從來就捨不得自己平白無故地喝這白糖開水,浪費錢。“如果你不喝,那麼我也就不好意思喝你給我倒的這白糖開水了。”牛保國知道劉碧霞的心理,把自己已經接到手裡的那杯白糖涼開水往旁邊一推,不顯山,不露水,在劉碧霞不經意間就把她反將了一軍,逼得劉碧霞沒得法。為了不惹牛保國這會兒不高興,以便使牛保國能夠切切實實地給自己的難處拿個好主意,劉碧霞沒辦法就只好破格地爽快大方起來,笑吟吟地說:“那好!我今兒個黑了就陪著你喝。”於是也用那湯匙從她那白糖罐兒裡舀了滿滿的一湯匙白糖,加到牛保國剛才在裡邊已經倒了安眠藥的那個水杯子裡,為了表示誠意,當著牛保國的面,還使勁地攪了幾下,爽朗地笑笑說,“來,喝。今日晚咱倆一起喝。”說著就端起那杯水,大口大口地喝起來,直喝了個底兒朝天。

牛保國見狀自然也就不等劉碧霞再次催促,端起了劉碧霞給她所倒的那杯白糖涼開水,咕嘟咕嘟一飲而盡,然後不慌不忙,似乎胸有成竹地才說:“你說的那事麼,其實我剛才已經細細地都籌謀過了。我想你也不必過分地為此擔心,以致慌了神,亂了自己陣腳。王黑熊那貨把你叫去,也可能只是敲山震虎,而並沒有像你說的或者想的那樣有其它什麼更陰險的陰謀。不過這話還得又說回來,即使他有什麼不測的打算,那也是常言說得好,‘賊無贓,硬似鋼’,只要你一口咬定自己從沒有轉移過財產,你現在又沒有什麼把柄落在他手裡,他沒有任何能夠作為確鑿證據的東西,你想能把你怎麼樣?其實他把你也沒辦法。他敢到拴狗他媽那裡去問究竟?我敢說,他絕對不敢,給他天大個膽兒他也不敢。要知道人家拴狗家不僅是貧下中農成分,革命依靠的物件,而且還和黨支部書記杜木林家是親伯叔自家。造反派能那麼傻嗎?沒事找事,去往馬蹄子上拍,尋著挨踢?”

劉碧霞聽牛保國這麼一說,心裡一下子就一塊石頭落了地——塌實多了。她有了主心骨,膽子也就正了,對牛保國感激得連聲說道:“這就對了,這就對了。你不來,人心裡沒個底兒,為這事都能給熬煎死。”牛保國站起了身子說:“事情好壞往往關鍵是看你本人是怎麼對待它的。只要你遇事沉著冷靜,一口咬定,死不倒口,誰把你都沒辦法。好了,天氣也不早了,夜都快靜了,你心裡現在沒事了,也就該安安穩穩地睡上一覺了——我這也就過去了。”說著就拾掇往門外走。劉碧霞雖說此時對牛保國感激不盡,但也沒有再行挽留,因為她這時候確實也覺著心裡一個勁地在發迷瞪,想瞌睡,所以只是對牛保國一疊聲地說:“他二大,那麼你就慢走,翻院牆的時候留點兒神。”說著她就照看著把牛保國送到了兩家當院界牆跟前的水缸旁,眼看著牛保國從來時所走的原路翻牆過去了,自己就趕緊回到上房屋裡的炕上去睡覺。

劉碧霞從她這兩天心裡一直擱不下、被困擾著的事情中一解脫出來,懸著的心頓時覺著一下子就有了著落,塌實了,渾身上下也都立馬輕鬆多了,加之又看著牛保國今兒晚到她這兒來沒有再向她動手動腳地打她主意,言談舉止都挺規規矩矩的,猜測著是不是他也悔過自新了,心想:“以後他要是經常都能像這樣,那該有多好啊。”總之她心裡此時一點兒負擔也都沒有了。

白天的酷熱,居高不下的氣溫,隨著更深夜靜,漸漸地涼爽下來了。劉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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