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不要!我非要她不可,叫她出來陪我,老子出三倍的價!”
我仔細一聽,那聲音很像上海人李醫生。我急忙從屋裡走了出來,出門一看,果然是那個常借我錢的李醫生。我不見便罷,一見他這個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我幾步走到他面前,伸手就打了他兩巴掌,他一見是我,立刻向樓下跑去。我正要上前去追他,被老陳拉住。
“你說氣不氣人,真是中國人的敗類,成日可憐巴巴地向我要錢,我給了他錢,他卻跑到這裡充大老闆!”我氣呼呼地對老陳道。
“算了算了,進屋消消氣。”老陳把我拉到屋裡,“這些人壞到頂了!什麼事他們都幹得出來,你也小心些!”
“我可不怕他們!”
“你沒有身份證,小心他一怒之下報告警察局抓你!……”
真讓老陳說中了。當天,就是這個李醫生到當地警察局告發,說我是大陸偷渡客。第二天早上六點鐘,當地警察局把我住的公寓包圍了。下樓之後我才發現,這個公寓一共抓了三十幾個無身份證的人,其中只有四個男人,其餘全是泰國北部國民黨殘軍的後代女娃。
49在移民局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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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送進曼谷移民局監獄,由四個全副武裝的警察押著,把我推進一個關押著幾百人的大房間中。正當我不知所措的時候,有一個身材瘦弱的中國人喊我道:“哎!新來的,過這邊來登個記。”我慢步走到他面前,他盤腿坐在水泥地上,手中拿著一支圓珠筆,面前放著一個本子。我沒說話,便一屁股坐在他的對面。
“請交二百塊錢。”
“進來的人都交嗎?”
“內部規定,中國人要交二百,緬甸和越南貧窮國的人交一百,西方佬五百。凡是進來的人,每人都要交。”
“我要是不交呢?”
“是沒錢交還是有錢不想交?”
“有錢不想交。”
“如果換個人,我會讓他皮開肉綻。”
“會不會讓我也皮開肉綻?”
“我替你交。”那個瘦中國人說著從口袋裡拿出二百元錢放在地上。
“好!夠朋友,我交。”我說著,從口袋裡拿出二百塊錢遞給他。
“來!讓我們認識一下。”他說著向我伸出右手接著道,“我叫黃松通,香港人,是這間房子的二房頭。”
我也伸手出手與他握手道:“看得出,你夠哥兒們!”
“想不想要個鋪睡?”
“這怎麼講?”
“你看,我們這房子裡只有一百二十張鋪,也就是說,這個房間裡按規定只能住一百二十人。但是,現在這房間裡已經關押了三百一十五人,已經超過鋪位一百九十五人,所以,這一百九十五人只能睡水泥地啦。包括你,如果你不想睡水泥地板,要個鋪,我可以為你安排一個,不過,這需要五百元泰幣。”
“我覺得水泥地不應該屬於我睡。”我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五百元泰幣扔給他。
“小陳!”黃松通說著,向遠處的一個小夥子喊了一聲。
“有!”那個小夥子答應之後,立刻跑過來。
我向那小夥子看去,他年約二十歲上下,面色雖然不太好看,可是卻也十分健壯。
“房頭,叫我幹什麼?”那個叫小陳的用一口廣東話問黃松通。
“你把你的鋪讓給張先生!”黃松通命令道。
“是!房頭。”小陳答道。
“張先生,你有鋪了,可以到你鋪上休息啦,有什麼事隨時找我,我很願意為你效力!”
“謝謝啦!”我說罷,便隨小陳來到他的鋪前。
小陳一句話也沒有說,他不聲不響地要把他的生活用具搬走。我拉住他道:“小兄弟,這鋪是你的,他們為什麼以五百泰幣的價格賣給我,並且卻一分錢也不給你!”
小陳聽罷,掉下眼淚,一句話也不願說。在我身旁鋪上有一位五十幾歲的瘦老頭對我道:“你剛進來,不懂這裡面的規矩,他是大陸偷渡客,被送到這裡身無分文,交不起房費,因此,這房間裡所有的髒活、累活都要他幹。這個鋪是上個月一位法國佬給他留下的,他沒有出錢,所以,房頭就把這個鋪重新給了你。”
“按規定,睡這鋪的人都要交錢嗎?”我問。
“那倒不是,他們賣給你的是高價。”瘦老頭道。
50獄中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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