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通紅,倏然躲到了蘇珩風的背後。
她的嘴角劇烈抽動了幾下,低頭瞅著那些摔碎的古董,這才意識到禍闖大了!
“宋老,這件事……”白夫人臉色尷尬,試圖上前解釋。
宋之任卻擺擺手,制止了她的話,而是冷眼瞪著縮著脖子的宋冉琴。
“看來我還是對你太心軟了,你這坨扶不起牆的爛泥!”
宋冉琴這一輩被宋之任罵過的最介意的話就是這句“扶不起牆的爛泥”,偏偏宋之任還要掐住她的七寸,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訓斥她!
當即,她的臉色就煞白了,而蘇珩風也覺得無比丟臉,恨不得沒進過這個客廳,身後這個女人不是自己的母親!
一時間,客廳裡安靜得可怕,只有宋之任粗粗的喘息聲。
某某捏了捏宋之任的大手,“爺爺,不要生氣,反正這些瓶子放在家裡也是裝花的呀,姑姑也是氣壞了才不小心砸了,爺爺的身體比這些花瓶重要多了!”
宋之任低頭看著自家聽話懂事的孫子,心頭一陣柔軟,摸了摸某某柔軟的頭髮,聲音有些哽咽地感慨:“好孩子好孩子,爺爺不生氣……”
靳子琦站在一旁聽到這段對話,低頭用手擋住了自己的眼睛,不讓眼底的笑意不合適地暴露在眾人的眼皮底下,這個小壞蛋……
宋其衍好似察覺了她的情緒,他不著痕跡地輕輕碰了碰她的後腰。
靳子琦天生怕癢,身體下意識地一緊,轉頭,宋其衍咧著嘴露出一口白牙衝她笑,他倒是毫不避諱自己愉悅的心情。
“這叫虎父無犬子,我新學的成語,怎麼樣?”
他靠近她的耳朵低聲說,那薄韌的唇若有似無地掃過她的耳根子。
她難忍那陣子的瘙癢,本能地縮了縮白皙纖長的脖子,他低低地笑起來,然後移開了自己的頭,看著場中央那僵持的眾人笑得恰到好處。
“父親,這天寒,您還是早些回房,這裡,就交給兒子處理吧!”
宋之任抿緊雙唇,回頭看了眼宋其衍,不作響,過了會兒,才望著宋冉琴,語氣冷漠:“給你一星期時間,從這裡搬出去,不然我幫你叫搬家公司!”
說完,宋之任就忿忿地拄著柺杖走了,沒忘記帶走可以撫慰自己受傷心靈的靳某某小朋友,即便是出了客廳,還能聽到那稚嫩體貼的聲音——
“爺爺,某某給你唱首歌吧,那樣你就不會不高興了。”
戲散了,各路演員和觀眾也要相繼退場。
宋冉琴在宋之任走開後,就撒了那層子畏懼,從蘇珩風后面出來,攏了攏身上的衣服,朝宋其衍冷哼一聲,一把奪過蘇珩風手裡的高跟鞋套到腳上,然後,踩著那雙高跟鞋風姿搖曳地就要走。
“宋女士。”宋其衍卻在後面叫住了她。
宋冉琴不耐煩地轉頭:“幹什麼!”極為不耐的語調。
宋其衍兩手相疊放在身前,衝宋冉琴意味深遠地一笑,話卻說得極為客氣:“你可不能走,你要走了,這些瓶瓶罐罐的我找誰去算賬?”
“噢,你這話的意思是,要我拿出錢來買這些碎片?”
宋冉琴不敢置信地吹鬍子瞪眼,一手直指著地上那些碎成渣的花瓶。
“不然呢?”宋其衍依舊笑吟吟地,看在宋冉琴眼裡著實欠揍。
宋冉琴乾脆也破罐子破摔:“誰知道這些是不是贗品,這是我爸爸家,我摔幾個瓶子怎麼啦?再說,是我要摔得嗎?你要錢就去跟他們要!”
反正馬上就要搬出去了,在這之前,她打死也不願意破費這麼一大筆。
所以,宋冉琴一下子就把矛頭指向了白家眾人。
白夫人一聽也立刻不高興了:“蘇夫人,你這話說得是不是太過分了?這過程我們都看到的,哪一個花瓶不是經你手碎的,你怎麼好賴到我們頭上?”
“哎呀,白夫人!”宋冉琴不服輸地叫囂起來:“要不是你兒子帶來這麼個鬧事的,我會砸花瓶嗎?你不自我反省還要把賬賴到我頭上,有你這樣的嗎?”
“蘇夫人!做人不可以這麼蠻橫不講理!”白夫人對宋冉琴終於忍無可忍了,“要不是我們桑桑快要跟珩風結婚了,我不想讓大家的臉上不好看,你以為我現在還會站在這裡嗎?”
宋冉琴冷嗤笑:“白夫人真會講笑話,倒是把自己的責任推得一乾二淨!”
白夫人神情一震,沒想到宋冉琴皮厚到這個地步,一時語塞。
而宋冉琴則眼梢往上一挑,衝不遠處的蘇珩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