詢問。
已經開啟一條縫的門再次闔上,門外的人往後退了幾步,“不用了,你先出去吧,我自己找其衍就行了。”
溫潤爾雅的嗓音,透著滲入心血的柔和,猶如冬日裡的暖陽一般。
宋其衍握著門把的手一緊,在門外那人再次靠近之前,拉開了門。
門外的那道頎長的白色身影正轉過身來。
熟悉而陌生的俊顏,驚喜大於驚訝的神情。
嘴角微微上揚,白皙英挺的五官猶如清風一簇,優雅而溫雅。
他身上一如既往的一身純白運動裝,卻從未失過格調。
“其衍,我以為你在裡面睡死過去了,正打算去叫你起床。”
秦遠淡淡地笑了笑,走上前,修長白皙的五指抬起,拍向宋其衍肩頭的時候,宋其衍亦是往前一邁,手不露痕跡地合上了身後的門。
恰到好處地隔絕了秦遠欲越過他望進去的視線。
秦遠的俊眉一揚,促狹地一勾嘴角,“不讓我看,難道里面還藏了人不成?”
兩個身高相近的男人相對而立,卻是各有千秋。
一個冷峻穩重,一個溫雅自持,含笑間,卻恍若一場無聲的較量。
面對秦遠的打趣,宋其衍雙手往褲袋裡一兜,嘴邊的笑意逐深,“方晴雲呢?以往你們兩個不是形影不離的嗎?”
秦遠眸光忽閃,低眸無奈地笑笑,“她先回B城了,我明也要過去。”
宋其衍黑眸一眯,笑得滲人:“千萬別告訴我,你是為了看我才留下來的。”
“你覺得呢?”秦遠的眼神諱莫如深,回身走向沙發區,“我沒想到,你竟然會是S城首富的兒子。”
宋其衍眼角掃了眼緊閉的房門,也跟著踱步過去,“我也沒想到幾年不見,你的事業竟然發展得這麼迅猛。”
秦遠在沙發區兀自坐下,雙臂攤在沙發背上,優雅地交疊了雙腿,似一株旺盛的食人草,然後仰頭望著宋其衍一笑,“只要有動力,沒什麼是做不成的。”
宋其衍倒了兩杯藍帶,自己一杯,又遞給了秦遠一杯。
秦遠卻沒喝,將酒杯擱置在茶几邊,遺憾地笑笑,“我等會兒要開車。”
宋其衍端起酒杯,輕搖,冰塊在被子裡碰撞出清脆的響聲。
在安靜的辦公室裡顯得有些詭異。
“又是方晴雲規定的?”片刻的沉默後,宋其衍突兀地來了一句。
秦遠一怔,隨即便溫柔地一笑,預設了宋其衍的猜測。
在牛津上學的時候,那個女人就像是影子跟隨著他,似乎隨時都準備著提醒他下一步該做什麼,總是細心而溫柔。
看來這些年都沒有什麼變化。
握著酒杯的手緊了緊,舉起酒杯掩過了嘴角的那一抹嘲諷。
“我看報道聽說你們兩個快要結婚了?”
宋其衍沒有坐到沙發上,他倚靠在酒櫃邊,頎長挺拔的身體稍稍後傾,姿勢慵懶,杯子裡的酒已經去了大半。
也許是因為酒精的緣故,他又恢復了往日冷靜到冷漠的表情。
“嗯,如果不出意外,下個月中旬就決定完婚。”
——不出意外?
宋其衍握著杯子的手一緊,那麼,他一定會努力保證不讓意外發生的。
而這個意外——
宋其衍的目光不由地看向緊閉的休息室。
無非就是躺在裡面的女人。
秦遠也發現了宋其衍略微的心不在焉,卻並未放在心上。
他的眼神似雪,溫和笑笑,語調帶著懷念,“其實我今來,不止是為了過來看望你,最主要的還是——”
說著便從運動衫的內袋裡拿出一張燙金的邀請函。
“這是我跟晴雲的結婚請柬,到時帶著女伴參加吧。”
——女伴?
宋其衍挑眉,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當他是傻子嗎?
把靳子琦帶過去,不就是把小綿羊放進虎口裡嗎?
“有時候想想,還真覺得命運弄人,沒想到最後走到一起的人竟然早已在自己身邊,倒是自己差點錯過了最在乎自己的人。”
“可不是嗎?”宋其衍嘴角上揚,搖了搖酒杯,“從你到英國那會兒,她就跟在你屁股後面跑,冬給你送手套夏給你送雨傘的,你不感動我們這些旁觀者都要心寒了。”
秦遠的臉上不可遏制地露出幸福的笑容,“也許這就是命吧。”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