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怪人麼?你說你很愛她,合著就是這樣愛的?”
文慧全身都在發抖,也不知道是給氣的還是在害怕,她吸了口氣,竭力保持平靜道:“侯先生,我想問問你,如果今天躺在床上的是葉慈,而她還曾無數次的因為葉城而受傷,甚至因為他坐牢,你會不會心疼,會不會氣憤?我是一個母親,請你理解我的心情。”
侯域雙眼危險地微眯起:“那我倒要問問你了,這些年來,葉慈有逼過有求過葉城為她做那些事嗎?心甘情願四個字的意思你懂嗎?是指心裡完全願意,沒有半點勉強。葉城他是心甘情願的,出了事,你為什麼不去責怪葉城?你憑什麼拿葉慈出氣?!”
文慧眼眶都氣紅了,卻找不到話來反駁他。
侯域似乎也被她挑起了怒氣,聲音越來越冷:“葉慈天性善良,又太重情,越是她在乎的人,她對其的包容度就越高,所以受了委屈她也只會往肚子裡咽。但是!我這人脾氣沒她好,愛護短,報復心還特重,別人要扇了我或者我的人一耳光,我非得還他十耳光才會解氣。唐紹的下場想必你已經聽葉城說了吧,說實話,讓他死,實在太便宜他了,我這兒的氣還沒撒夠呢。今兒要不是看在葉慈兩姐弟的面子上,就憑你打她那一耳光,我就有無數種方法讓你再也見不到葉城。”
文慧猛然一抬頭,滿眼驚恐地看著他:“你想幹什麼?!”
侯域冷冷地扯了扯唇角:“我想幹什麼,這得取決於你呀,文阿姨。”
文慧差點沒給氣暈過去,她今天才發現,侯域這人面上看著溫文爾雅,骨子裡竟然這麼渣!
“你……你敢!”亂來。
“你若不信這個邪,儘管試試。”侯域根本不打算理會她的情緒,冷聲威脅道,“你若再傷她,我一點都不介意將我心狠手辣的那一面展示給你瞧瞧。同樣的,你若稍微端正一下你那態度,以後對葉慈好點兒,將來便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你是個聰明人,我想你知道該怎麼做的,對吧,文姨?”
他口口聲聲叫她文姨,語氣中卻沒有半點尊重。
文慧心裡既委屈又氣憤,當然更多的還是害怕——唐紹那種燙手山芋都被侯域輕而易舉地解決掉了,她絲毫不懷疑侯域的能力以及他心狠手辣的程度。
兩人在房間裡“聊天”聊了近二十分鐘,侯域將“威逼利誘”發揮得非常到位。
最後他倒是心情通暢了,文慧卻是有苦難言。
本來他都還準備跟文阿姨再多“聊”會兒的,後來助理收到了老李的簡訊,走過去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他跟著就換了副表情,對文慧道:“這麼晚了,不好買票,等下我讓人送您回去吧。”
文慧如蒙大赦,哪敢讓他送:“不用,我來的時候就已經買好票了。”
侯域也不堅持:“成,那我讓人送你到車站好了。”
文慧還想說不用,卻被門邊傳來的敲門聲打斷。
侯域彷彿知道門外是誰,語氣重新變得溫柔:“進來。”
葉慈推門而入,果然看到了她文姨。
畢竟才吵過架,葉慈心裡有些尷尬,但看她文姨眼眶發紅,還是忍不住先開了口:“文姨。”
她都覺得尷尬,文慧就更尷尬了,也不知道她是礙於侯域的威嚴,還是怎的,竟略溫和地應了一聲,然後對她道:“你爸爸還在醫院等我,我先回去了。”說完她就快步往門邊去了。
侯域吩咐道:“老李你去送一下文姨,把她送到車站。”
他們一走,那助理也轉身出去了。
葉慈走到他床邊坐下,開門見山問:“你跟文姨說了什麼?不準騙我,我以後問得到的。”
她文姨本來應該已經走了的,卻又突然出現在侯域的病房裡,想來多半是有人跟侯域說了什麼。
她才答應過葉城,不想再激化矛盾,不想惹得她文姨更恨她。
侯域吃定了文慧不會將他倆之間的“秘密”告訴葉慈或是葉城,認真胡謅道:“沒說啥呀,我之前聽人說你倆吵架了,想把她叫下來替你跟她道歉,順便了解一下情況,跟她聊了一會兒,她說她今天太沖動了,不該那樣對你,想跟你道歉又說不出口,讓我替她跟你道個歉,還讓你別生她的氣。”
葉慈滿腹狐疑:“那她為什麼會哭?侯域這事兒讓我自己解決成麼?”
“人嘛都是情感動物,你文姨挺感性的,情難自禁時真情流露,我不可能叫她不準哭呀。”
侯域面不改色道:“葉慈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對她怎樣,剛你也看到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