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麼地維護自己的妻子,那麼積極地想讓他們一家的關係變得更加和睦,在他心裡肯定也是把文姨和葉城當做最親的親人一般在對待的,所以心中有埋怨當時就直接說了,也沒記在心上,過了就過了,以為對方也是如此。
誰承想,她文姨卻早已有了別樣心思。
她真不敢想象,葉爸爸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後該得有多傷心。
到時文姨回去跟他提離婚時,他又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葉慈暗自吸了口氣,試探道:“爸,今天侯域在說,他在這邊認識兩個很不錯的腦科專家,我想讓你到時來這邊做手術,這樣我和葉城既不用三天兩頭來回跑,還能幫文姨減輕點負擔,我也放心些,畢竟這邊的醫療條件比隆安還是要好很多不是麼。”
“我倒是無所謂,在哪兒都一樣,就怕你文姨不習慣,畢竟她在這邊生活幾十年了。她又是個慢熱性子,突然換個環境,不知道她能不能適應,這樣吧,回頭我問問她的意見,好不好?”
葉慈鼻頭髮堵,有些話都衝到嗓子眼兒了,滾了兩滾又被她生生嚥了回去。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明兒再給你打電話,要是文姨睡過頭了,你記得打電話叫外賣。”
“我曉得啦,去吧。”
掛完電話葉慈平復了一會兒,正準備回去找葉城,葉城的簡訊就來了。
她開啟一看,就一句話:【我媽走了,我們談談好嗎?】
幾分鐘後,葉慈重新回到葉城的病房內,四目相對,眸底滿滿都是情緒,卻兩相無言。
最後還是葉城先開的口:“姐,為什麼要離我那麼遠,你現在就這麼討厭我麼?”
葉慈心中一痛,並未開口辯解,卻挪動腳步來到了他床邊坐下,詢問道:“你傷口怎麼樣了?”
“沒事。”葉城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了片刻,忽然抬手,緩緩朝她的臉伸了過來。
葉慈下意識就要躲,微微偏了偏頭,撞上葉城受傷的目光時,又倏地定住了。
葉城微涼的手撫上她的臉,被打過的那邊臉比另一邊的溫度略高,葉城的手在發抖,他吸了口氣,溫聲對她說:“姐,對不起,所有的一切都對不起,我騙了你。”我背叛了我們的約定。
葉慈心口陣陣發緊,心中有千言萬語,卻吐不出來一個字。
葉城說他“背叛”了他倆之間的感情,他讓她很為難,很傷心。
可是她卻沒有立場來指責他,也捨不得指責他。
葉城說:“姐,我是喜歡你,但是你放心,我從沒想過要讓你為難,否則也不會糾結這麼久。我知道一個人的感情沒法勉強,也不能將就。傷害到你,並非我本意,我只是希望你能獲得幸福。這份幸福,原本我是想由我來給你創造,但事實證明我根本給不了你你想要的那種幸福,你知道的我不是個喜歡強人所難的人,所以別因此而排斥我好麼?你給我點時間……”我能處理好我自己的感情。
“葉城。”葉慈崩潰般哭了出來,“不要說了……”
葉城越這樣說,她心中就越覺得愧疚。
從小到大,只要是她喜歡的,不管是什麼,葉城想方設法也要給她弄到手。
從小到大,不管她付出多少,葉城總會十倍百倍的回報回來。
她欠他太多,這些年來,葉城卻從未主動向她討要過什麼,現在她知道了,他唯一想向她討要的竟然是她的愛情,她是多麼地想滿足他這個“願望”啊,可是她的這份感情早已全都給了侯域。
她不能給他,也給不了。
葉城的善解人意對她來說就像一劑強效催發劑,不僅沒有起到安慰的作用,反而將她心中的內疚與無力感催發到了她難以承受的程度——這讓她覺得,葉城喜歡她,她如果不喜歡葉城,那都是一種罪過,可是她又是那麼的清醒,她不可能喜歡葉城。
葉城太瞭解葉慈的性子了,知道她對自己有著一種近乎贖罪的心理,自然也知道她此時為什麼而哭泣。
他伸手替她擦了擦眼淚,問她:“姐,你這是在可憐我麼?別這樣成嗎?你聽著,我為你做的任何事情,都是我心甘情願的,心甘情願這四個字的意思你懂嗎?你不欠我的,感情上就更沒有欠與不欠這一說了。再說我又不是傻子,明明知道你這條路已經走不通了,還非得跑去撞南牆。我沒那麼不理智,但是畢竟這條路我走了這多年,要重新找條通暢的大道走,也得需要點時間對不對?”
“葉城,對不……”
“別再跟我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