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史氏和兩個兒子等了老半天,結果等到的只是一個去接人的奴才回來回話。回的話還是讓人聽了不是那麼愉快的話。賈史氏一聽頓時惱了,厲聲問道:
“我讓你接的人呢?”
跪在下邊的人,即便被老太太那有些尖銳的聲音給嚇到,可也知道的,要是他現在回答不好,那就遭禍了!少不得要皮開肉綻的一頓打,嚴重的話,估計會被髮賣。
他是頭都不敢抬,為了讓自己少遭罪,硬是逼出幾滴眼淚,一邊想著怎麼讓自己解脫、一邊一副積極認真訴說,說到最後,還欲言又止的:
“回老太太,奴才今兒在碼頭上等姑太太,人一上岸,奴才就去拜見,說了老太太想念姑太太,已經給他們準備好住宿的院子,就等姑太太到榮國府。只是……”
這奴才的停頓,讓老太太的火氣串得更高一些了,沉聲問道:
“只是怎麼?”
那奴才為了開脫自己,繼續抹黑林家人:
“只是,姑太太根本就沒理會奴才。”
老太太是知道自己那個女兒,再怎麼樣,她都會做好表面工作的,質疑的說道:
“怎麼可能?”
只那麼幾個字,那奴才就給嚇出一身汗,就差沒打哆嗦了,回過神才說:
“奴才又求了好一會兒,姑太太才說他們今兒剛到,太累了,先回家修整一番,等有空了再來拜訪。”
賈史氏聽了下人的話,銀牙暗咬,這女兒,也是給她添堵的。自己這個親
娘讓人去請,她竟然還敢找藉口不回孃家。真是太不孝了!要不是……她隱晦的想到上面那人的話。
也不能在面上表露出來,只沉聲到:
“既然你沒接到人,那麼就將功贖罪,明天起,給我天天到林府外邊候著!”
下面那奴才聽了老太太的話,知道老太太的氣還沒消,但現在他暫時安全了,連忙朝老太太磕了幾個響頭,道:
“奴才現在就去,有什麼訊息,奴才馬上讓人回來稟報給老太太。”
老太太看了看那奴才,朝他揮揮手說:
“下去吧!”
那奴才又磕了一個頭,嘴裡說著:
“謝老太太。”
說完彎腰低頭退了下去,出到門外,抹一把額頭上的汗,趕緊離開。心裡想著:看來,他最近都不要出現在主子們的眼前,不然,讓他們隨便一個拿捏,他的小命估計就不保……
賈赦玩著手裡的茶杯,眼皮都不抬一下,只憑耳朵,就能猜得出那些人表演的鬧劇。看那奴才語氣有些閃爍,他就知道,那狗奴才去接妹夫一家的時候,只怕口裡沒多少尊敬吧?
一個奴才,對著大家主母說話,還語氣不敬,便是他,估計都懶得理。更何況是妹妹和妹夫?
再聽老太太說的什麼“日日去妹夫的府外守著?”
老太太這是想幹什麼呢?還是說,她老人家又想算計林傢什麼?林府也是她能把持的?那可不是榮國府,由著她老人家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那天真的想法,實在可笑吶!
她怎麼不想想,妹夫林如海入朝為官那麼多年,還不是一般小官小吏。就妹夫那官職,能善終有幾人?妹夫能連任不說,還全身而退回京。即便他曾經遇到過一些波折,到底也是安全的回來了!
那是一般人能做得到嗎?還去算計別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這樣的人,能由著她三言兩語就能說動的嗎?她還真看得起她自己啊!
不管怎麼樣,一會兒、他也得讓人去林府提醒兩句,就當是回報林家人替自己氣了老太太一番。誰讓他自己做不到啊!
另一邊的賈政,倒是跟老太太一條心,覺得妹妹、妹夫真是不識抬舉。老太太那麼為他們著想,他們竟然還拒絕了。本來,他還覺得妹夫是個不錯的,現在想來,估計也是被妹妹影響了的。
而王夫人,心裡暗笑:這死老太婆能和那小姑子鬧矛盾,是她最喜歡看的戲!想到那小姑子,她心裡就莫名的產生一股怨恨。那賤人還在家的時候,跟大房的走得近不說,還挑唆自己的丫鬟爬兄長的床。她怎麼能不怨、不恨?
賤人出嫁的時候,公爹疼她,給的嫁妝比自己的都多好些抬,還都壓得嚴嚴實實的。估計賈家一大半的家財,都被她給抬去婆家了!
要不然,到她管家的時候,家底也不會那麼少。
那邢夫人,沒見過賈敏,也極少有人在她面前說賈敏這個姑太太的事情。所以不管別人的表情怎麼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