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危險時,艾可面對著醫院的牆壁,蹙眉閉上眼睛沉默了好一會兒……
蘇霆安在辦理各項手續,艾可和蘇霆安不能接近勒單白,要等勒單白醒了,勉強可以安排艾可和勒單白說上一句話。
獄警在守著,艾可和蘇霆安只能離開明日勒單白醒了再來。
回去後艾可閉上眼睛窩在被子裡睡不著,閉上眼腦海裡是恐怖的畫面,睜開眼又是漆黑一片,翻來覆去,做著各種各樣的亂七八糟夢直到天亮……
白天:
蘇霆安要去醫院上班,而勒單白治療的那家醫院並非是蘇霆那那個私人醫院。
聽說早上勒單白醒來了,要見艾可。
獄警聯絡了艾可,楊月和東昊關係是不錯的,艾可告訴了楊月這件事兒,東昊的死亡對楊月這個朋友的打擊那會兒也很大,這畢竟是勒東昊唯一的親人,楊月非要跟艾可一起去。
可是楊月見不到勒單白,事實上也不想見,為什麼來也不知道,就是感覺應該來吧,哪怕見不著,是一份跟勒東昊老同學的情分。
病房內,勒單白樣子醜的嚇人,是因為瘦了,所以憔悴了,早已經沒有了當時的美麗。
“沒人來看我……這麼長時間一個都沒有……”勒單白手抓著身上的醫院白色薄被,雙手戴著手銬,這麼掙著抓被子,手腕都傷了。 勒單白的眼淚很心酸。
艾可不禁替她感到可悲,紀天富是真的絕情,一次都沒有來看過這個伺候了他十幾年的女人。
“我兒子怎麼也不來啊……”
勒單白虛弱無力地問。
艾可站在病床前,看著勒單白的眼睛,都瘦的凹下去了,她不知道該怎麼說。連他們都受不了勒東昊死亡的訊息,這個唯一隻剩下兒子,甚至為兒子機關算盡走上犯罪這道路的母親能受得了兒子死亡的訊息麼……
其實……
艾可這一刻紅著眼眶想,她這麼告訴她,你的兒子已經死了,而且死在了異國他鄉,且可憐的死無全屍。這樣的一番話,是她對這個陷害自己的女人最好的報復吧?
可是艾可一定是說不出來的,心裡,早就平靜了。
“東昊……前一段時間在住院,所以沒有時間。後來……後來被朋友拉到國外去旅行散心,他很難過,所以朋友帶他出去旅行也是好意。”艾可胡編著,她不擅長撒謊,說話也有點結巴,也不知道這個謊話說得圓不圓。
勒單白多聰明的一個人,再落敗思想也沒退化,“生病?生了什麼病住院這麼久?快告訴我聽啊……”
艾可心一凜。
眼神四處看,最後硬著頭皮說,“出了車禍,不嚴重,要手術後在醫院休養,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回來就會去監獄看您的。”
艾可眼圈紅的不像樣子,想起勒東昊,想起每一個勒東昊的神情,很少愛過的人不愛了之後還能做朋友,但是能做到是朋友的都很珍惜,艾可希望他好,大家都好。
可這意外……
從醫院出來,楊月和她走在醫院外的路上,問她怎麼回事。
艾可輕呼吸,“她自殺並不是在裡面活不下去了。是想見我一面或者見東昊一面。監獄裡面有我的號碼,有東昊的號碼,也有紀天富的。她是太久沒有見到勒東昊感覺到不對勁兒,人走茶涼這個道理她那麼聰明怎麼不懂。更何況她這走是進監獄,可是作為她的親生兒子一直沒有出現去看她,她怎麼能不懷疑,每天胡思亂想精神都崩潰了,最後忍不了了想到這個辦法逼我或者誰跟她見一面。”
“哦。”楊月也感到傷感。“那你怎麼說的?”
“我撒謊了,我為東昊找了個理由,我其實挺恨東昊他媽媽,可是現在,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不想讓她知道勒東昊已經……”艾可哽咽著說不下去。
誰想相信東昊死了的事實,艾可不想,楊月甚至紀典修他們都不想,那麼一座空墓。
楊月嘆息,“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輩子。我沒想到你會瞞,”
艾可蹙眉,招手叫了一輛計程車,“如果東昊還好好的活著,我也許心裡不會對勒單白有一丁點憐憫。”
楊月在艾可後面跟著攥緊車裡,是啊,東昊死了,一切恩怨都被帶走了……
艾可茫然地看著計程車車窗外的街道,如果沒有勒單白當年的行為,她現在是飄零在哪兒呢?東昊不會死。
人,果真是在自作自受中過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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