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變相的保護我……
一旁的顧楠也皺起了眉角,朝著蘇子衿看過來,遲疑了片刻,才開口道:“子衿,阿姨一定是思子心切,出現幻覺也是有可能的,阿澈怎麼可能還活著,從他去世那天起,我一直都在,我也是親眼看著他……”
蘇子衿示意顧楠別說了,眉頭已經擰的不像話。
她知道沒人會相信自己說的話,但她自己清楚,那絕對不是幻覺……
…栩…
週末,蘇子衿公寓的樓下,看到了左擎宇的車。
左擎宇從車裡走下,關了車門,站在原地沒動,靜靜的看著蘇子衿正朝著他走過來。
左擎宇手裡一支菸,燃著,卻始終沒有吸上一口。
蘇子衿停在他面前的時候,他才將煙捻滅,丟進一旁的垃圾桶內鎊。
“你要去哪?”左擎宇問道。
蘇子衿看著他,輕輕的吸了口氣,語氣平靜道:“我媽葬禮上我沒能多陪她一會兒,今天是她的頭七,我想去她的墓碑前看一看……”
左擎宇沒說什麼,在蘇子衿面前,開啟了車門。
蘇子衿猶豫了一下,很快坐了上去。
可在左擎宇關上車門的時候,一句“謝謝”從蘇子衿口中說出,他還是忍不住愣了一下。
他們之間何時變的這麼客氣了?
左擎宇的臉色變了變,沒說什麼,轉身繞過車頭,回到了駕駛位置,開了車門。
一路上,蘇子衿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左擎宇也只是默默的吸著煙,一根接著一根,眉頭緊鎖。
彷彿只有這樣,才讓人感覺他們至少都還清醒……
……
墓園門口,蘇子衿看到了一輛熟悉的黑色凱迪拉克,不用想她也清楚是誰的。
容秀薇被安葬在高階的墓地區,那裡寬闊,景色優美,距離左家先輩的墓碑,距離不是很遠。
在別人眼裡,這是容秀薇得來的殊榮,可在蘇子衿眼裡卻不是。
生前,左君輝沒有善待過她,死後做給別人看罷了……
蘇子衿的自嘲寫在臉上,左擎宇見了,只能嘆氣。
距離墓碑很遠的地方,蘇子衿的腳步停了下來。
遠處的兩個身影站在容秀薇的墓碑前面,似乎正在發生爭執。
蘇子衿一眼就認出了景津陌,而正與他大吵大鬧的是他的兒子……景謫。
蘇子衿快幾步走上前,面色有些難看。
景謫在看到蘇子衿出現的時候,顯然是愣了一下,不過他也很會恢復了一臉的不屑,對著蘇子衿說道:“我要是你,就把她葬的遠遠的,省的丟在這裡礙眼!”
不等蘇子衿憤怒,景謫的臉上已經捱了重重的一個巴掌。
而景津陌一臉憤怒的對著自己的兒子吼道:“你混賬!”
景謫捂著自己的臉,如果他沒記錯,這是他父親第一次打她,竟然還是在那個女人的墓碑前……
景津陌氣的渾身發抖,指著景謫說道:“當初要不是你容阿姨的退讓,你以為你還會出生?!”
景津陌不說還好,一說徹底的惹怒了本就要爆發的景謫。
景謫刺紅著眼,瞪著自己的父親吼道:“那我媽呢?20多年了,我媽在你心裡算什麼?她隱忍了一輩子,卻在最後還是敗給了這個女人,這女人想拆散你們,就連死都要把我媽搭進去,你是不是瞎了眼,愛上這樣的一個人,和我媽比,她哪一點比我媽強?我媽為你吃的那些苦,她都嚐到了嗎?”
景津陌還要伸手去打,而身後的左擎宇則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聲音低沉的叫了一聲:“姐夫……”
景津陌氣的說不出話,而景謫卻繼續說道:“現在她死了,閉上眼帶走了你全部的心思,我媽呢?她一個人,孤單單的被留在警局裡,而她的親叔叔正在指控她故意殺人,可你在幹什麼?你不但沒有出面保護自己的妻子,卻跑到這個女人的墓碑前懺悔!你不保護她也就算了,在這種時候,你還要提出和她離婚,你還是不是人?!”
景謫大聲吼道,驚起了棲息在樹上的飛鳥,成群的起飛。
景津陌終於不再說話,渾身顫抖著,目光卻躲了開來。
左擎宇鬆開了攥緊景津陌的手,靜靜的看著這對父子。
蘇子衿走上前,無視景謫的存在,蹲在容秀薇的墓碑前,將景謫踢散的鮮花一支支的撿回來,重新擺好在墓碑前面。
景謫低頭看了一眼動作緩慢的蘇子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