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血族族長愣了一下,“哦,只要姑娘不介意就行。”
“……娘子?”
阿白聽到她要住在別人的房間裡,忍不住偷偷拉住了她的衣袖,為什麼要住到別人那裡啦?和阿白住在一起不好麼?
可在看到卿九掃過來的警告目光時,立刻鬆開了手。
巴巴地看著卿九隨著血族族長派去的人遠離,也緊跟了上去。
很快,這裡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只剩下阿蘇依一個人低著頭靜立在那裡。
——桀桀桀,他似乎根本沒有看到你呢?
耳邊,一聲尖銳的聲音劃破耳膜,阿蘇依的臉色更難看了。
“閉嘴!”
——惱羞成怒了麼?桀桀桀,遵從自己的心吧,哧溜兒,有沒有覺得,那女子的心好美味的樣子,去嚐嚐吧?去嚐嚐吧?
“……”
——本巫師可以幫你把她的臉皮做成面具,想不想變成她的模樣?
聲音繼續蠱惑著。
詭異的聲音低了下來,縈繞在耳邊,突然像是一道魔咒蠱惑住了阿蘇依的心神。
她擰著眉瞪著卿九離開的方向,死死盯著,眼底的怨恨越來越濃。
喃喃一聲:“變成……她的模樣?”
那樣的話,阿白就會只看得到她一人嗎?
——只要你想,本巫師可以實現你一切的願望。
低低的聲音,像是引著通往地獄的手,一點點把她拉入無窮盡的深淵。
她只要阿白能看得到她就行,只要這樣就行……
……
夜涼如水。
卿九靜靜地躺在床上,卻了無睡意。
好不容易把阿白趕回了自己的房間,她一手枕著頭,一手拿著聚魂珠,珠身上縈繞的紅光在燭光下更顯得琉璃透徹。
冷逸他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只要知道鳳淵當時在兩人施行的安魂咒,她就能借助聚魂珠重聚霄祈的三魄了。
他能找得到鳳淵嗎?
燭火霹靂啪啦爆破了一聲,燭火向上躥了躥。
而在房間外,一雙眸子無聲無息地看著床榻上的卿九,在看到她手裡的珠子時,眼底遽然閃過一道錯愕,隨即竟是無盡的狂喜與難以置信。
綠光幽幽,深邃駭人。
嘴裡不自覺地發出“桀桀桀”的聲響。
“誰!”
卿九眸仁一擰,警惕地收起珠子,蹙然看向門外。
房門被開啟,冷風灌入。
卿九看著門口站著的女子,微微一愣,坐起身:“是你。”
阿蘇依的臉上已經恢復了正常,她朝卿九笑笑,竟是格外的禮貌:“打擾卿姑娘了,只是阿蘇依有些事情不是很清楚,所以想找姑娘問清楚。”
“哦?”
卿九挑眉,本想拒絕,可想到阿蘇依畢竟是這裡唯一真心待阿白的人,頜首:“請進。”
阿蘇依臉上很溫順,走進來,關上了門。
卿九下了床,走到桌旁,替她倒了一杯茶水,“不知道蘇蘇姑娘有什麼要問我的?”
阿蘇依在她對面坐了下來:“阿白說姑娘是他的娘子,這到底是不是?”
“不是。”卿九簡單明瞭地回答。
“嗯?”
阿蘇依一愣,“可當初阿白給我們看了一幅畫,畫裡的女子和阿白都是一身喜服,而且旁邊還題著八個字,上面寫著:吾妻摯愛,一生無悔。那上面的女子,可是卿姑娘?”
卿九沉默了下來。
想到最後一日霄祈身上的紅袍,唇抿著,那八個字像是一隻手握住了她心底最柔軟的地方,她早已狠不下心來,可有些事情,不是她當做不知道,它就從未發生過。比如,她現在……是西泠月的妻子。
“畫中人的確是我,只是……”
她緩緩閉上眼,嘆息一聲:“我並不是他的娘子。”
“……嗯?”
“我有夫君,他……不是阿白。”她覺得對不起西泠月,從一開始雖然她明明白白地告訴他,她只是借了他的名,想要報復霄祈。
他無所謂,甚至從未要求過她什麼,可她還是覺得欠了他。
更甚,兜兜轉轉,她竟是又轉了回來。
可至少在解除兩人之間的關係之前,她不會讓他的名譽受損。
這是她唯一能替他做的。
即使,這根本就是杯水車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