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在傅竟行身邊十幾年,曾是他最信賴下屬的那個人,卻在那岑寂黑暗之中,被拋屍江中……
這世上從此再無這個人,也再不會有人提起這個名字。
就連被他護了那麼多年的那個女人,大約也不會因他的死,落下一滴眼淚償。
因為那一刻,他鮮血淋漓被丟入江中的時候,林家的大宅裡,那個裝潢富麗堂皇的臥室裡,江露雲正披散著長長的捲髮,不著寸縷的騎在一個老邁垂垂的男人身上。
她嫵媚的低吟著,纖細的腰上上下下的搖動,暗光浮動的房間裡,春色盎然。
可沒有人知道,從聲音到表情,再到最後那欲生欲死的癲狂反應,不過都是她演的一場戲而已。
林老爺子畢竟已經年過六十,他們這樣的人物,年輕時風。流債欠的多了,到老了想要再尋歡作樂,大多隻得依靠藥物。
但他卻又是惜命的,只偶爾用上一兩次而已,他以為是美人兒讓他的身體重獲了新生,畢竟,看著江露雲這樣沉醉的樣子,男人的自尊心才會得到大大的滿足。
她喘息著從林老爺子的身上滾下來,男人鬆鬆垮垮的皮肉挨著她,彷彿一股死亡的腐朽氣息,撲鼻而來。
江露雲忍住幾欲作嘔的衝動,嬌媚的將臉偎入男人的懷中:“雲兒剛才都要死了……”
林老爺子抱著這樣一身皮肉光滑緊緻的年輕女人,又聽著她這般在自己耳邊說,騰時胸中就升起了豪情壯志:“我的心肝肉兒……你給我含一含,咱們再來一次……”
江露雲幾不可見的皺皺眉,卻羞赧嗔笑一聲推著他撒嬌:“……人家都不行了!”
水蛇一樣的身體柔軟的貼著男人鬆垮枯皺的面板緩緩滑下去,江露雲撩開頭髮,對男人嫵媚一笑,緩緩低下了頭去……
此時的義大利。
古色古香的中式宅院裡,一大片一大片都種著蘭花,夜風送來馥郁的花香,讓人沉醉,可卻時不時的會有女人哭喊的聲音斷續傳來,將這美好的夜色打破。
大的驚人的那一張漆黑大床上,卻有一個被繩索綁著的年輕少女。
她渾身上下沒有一片布料,那繩結又打的古怪,將她身體最誘人的那幾處,盡數凸顯出來,似是邀著對面的男人來品嚐一口。
散亂的黑髮之間,露出一張尖尖的小臉,那小臉上卻生著一雙倔強至極的眼瞳。
她叫衛梵音,在中國的孤兒院長大,沒有父母,沒有親人,沒有,名姓。
☆、305 都是可憐人
305 都是可憐人
她叫衛梵音,在中國的孤兒院長大,沒有父母,沒有親人,沒有,名姓。
那個叫衛子琛的男人,在她幼時將她帶到義大利,給了她一個豪華到極致的家,給了她一個別致動聽的名字,冠了他的姓。
她在陌生的環境裡,戰戰兢兢的長大,把他當作最親愛的人,尊敬,信賴。
像是抓著救命稻草一樣抓著他,他給她最漂亮的衣服,最溫暖的房間,要她念最好的學校,給她請最貴的家庭教師……
小小的她,心裡滿滿的裝的都是他,她以為她會這樣長大,看著他娶妻生子,她做他的妹妹,一輩子做他最乖巧的妹妹。
可在她十四歲來了初潮之後,她最信最親的那個人,忽然露出了魔鬼的嘴臉。
梵音將嘴唇咬破,抬起頭來,寒眸如星,她望著對面斜靠在沙發上的男人,中式的長袍散亂著衣襟,露出他帶著薄薄肌肉的胸膛,還有那勁瘦的窄腰,再往下……
依舊是,不著寸縷,梵音咬著嘴唇的動作更重了一分:“衛子琛,你不如直接殺了我!”
“殺了你……”
衛子琛站起身來,他搖搖晃晃走到床邊,站定。
他今夜喝了很多酒,意識似乎有些模糊了,視線裡梵音的那一張臉漸漸變的模糊,卻與掛在父親書房中的畫像,漸漸的重疊。
母親,母親……
衛子琛傾身跪在床上,他伸出手臂,將脊背上血痕累累的梵音抱在懷中,他的臉貼在梵音的頭髮上,貪婪的嗅著她髮絲裡的香氣。
明明衛梵音一點都不像他的生母,但他這一刻,大約是喝醉了,因著喝醉了,所以才肆無忌憚。
今日是他的生辰,是他母親的受難日。
父親和祖父為他隆重慶祝,他卻一丁點都不開心。
他只想吃一碗母親做的長壽麵,撒上蔥花,臥兩個荷包蛋。
伴著他長大的胡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