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鳳池像是瘋了,抱著她跌跌撞撞的站起身,寧清遠從遠處快步跑來,方才的嗆聲,讓他心跳突突不停,待看到渠鳳池那一刻,他方才倏然停下腳步鬆了一口氣。
“我送你去醫院,你不會有事的,珠珠你不會有事的……”渠鳳池目光凌亂,腳下步伐虛浮,整個人仿似已經陷入了癲狂,寧清遠想要接過掌珠,渠鳳池卻不肯,只是抱著滿身鮮血的她,跌跌撞撞向前奔去……
☆、270 你若願意,我就明媒正娶,你若不願,我們就做一對知己。
270 你若願意,我就明媒正娶,你若不願,我們就做一對知己。
寧清遠追了幾步,忽然又停下,他回頭,隔著暗淡燈光裡的如煙夜色,他能清晰看到那個叫傅竟行的男人。
他舉著槍的手臂一動不動,就那樣站著,臉容卻是模糊的,模糊的讓人瞧不清楚他此刻的神色,寧清遠緩緩收回目光,快步向渠鳳池離去方向走去。
不知何時雨又下的大起來,樹上的嫩葉在雨水的沖刷下無力的垂下搖擺,他身上衣衫盡數溼透,一頭烏髮被雨水淋的凌亂,冰冷貼在額上臉上。
他到最後,肩膀手臂幾乎僵硬了,方才緩緩將那持槍的手臂放下來。
他知道的,就這一刻,就從這一刻起,他和聶掌珠,完了,徹底的完了。
像炎炎的夏盲目的追逐著冰冷的冬,像熱情的秋擦肩錯過了溫柔的春。
他從來不願承認的,他從來不願相信的,他從來懷抱著一絲希冀的……
全都碎了,真真正正的碎了,再也拼湊不起來。
掌珠是在天近黎明的時候醒來的,麻醉劑的藥效過去了,肩上縫合的傷處痛的揪心,像是烈焰在不停炙烤一般,她睜開眼,手指微微動了一下,就疼的眼淚盈眶。
她自小就怕疼,從小到大有爸媽長姐呵護著,更是養的嬌氣,平日裡磕碰一下就要哭個不停,一家人哄著抱著親著還要撒嬌半日才止住眼淚。
後來長大了,也覺得這樣太羞人,再不願家人提起小時候的頑劣。
再後來,聶家傾覆,她更是沒了嬌弱的資格。
只是,能忍住麻醉劑未曾起效就剖開肚子的劇痛生下她的嘉樹,卻不知為何,一絲一毫都不能忍受這一刻身體上的疼。
“珠珠,是不是疼的厲害?要不要再打止痛針……”
渠鳳池心疼的不行,眼睛紅紅望著她,她哭一聲,他的眉毛就皺緊一分,到最後,他實在忍不住,緊抿了嘴唇叫了醫生進來,給她打了一針止痛,看她哽咽著又沉沉睡過去,渠鳳池坐在她床邊,握著她依舊冰涼的手,目光落在她臉上,卻漸漸溫柔。
他想好了,傅竟行那人竟這般待她,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離開她放開她的,哪怕她心裡忘不掉那個人,他也會把她留在身邊,等著她,一年,十年,一輩子,他都願意。
他後悔了,他當日不該拋下她一個人,他該帶著她一起去香港,至少,他會拼死護著她,不會讓她受到丁點傷害……
而不是如此時這般,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她疼,看著她受罪,卻無能為力。
掌珠,就讓我自私一次,我這一輩子,就自私這一次,我不會放開你,永遠都不會放開你了。
掌珠再一次醒來時,要渠鳳池做了兩件事,一則是與梵音打電話將嘉樹帶來,二則卻是要他打探傅竟行的訊息,若那夜槍聲招來警察,要他去作證,一切都只是意外。
渠鳳池什麼都沒有說,要寧清遠親自去做了這兩件事。
寧清遠回來時,梵音也跟著來了,見到掌珠此時模樣她就哭了,嘉樹見掌珠躺在床上,肩上顫著繃帶,手背上扎著點滴瓶子,他初時嚇壞了,愣在那裡一動不動,待掌珠喚了他一聲,他方才‘哇’地哭出聲來,歪歪扭扭跑到掌珠身邊,撲在她懷中哭成了淚人兒。
梵音扭過臉看著窗外,淚卻滂沱。
因她有著同樣的慘烈的過往,所以,仿似更能體會到掌珠此刻多麼痛苦。
渠鳳池怕嘉樹再這樣哭下去,會哭壞了嗓子,也怕他影響掌珠休養,就走過去將那小小白胖的孩子拉到自己身邊:“媽媽生病了,要好好休息,嘉樹不要吵媽媽好不好?”
嘉樹胖胖的小臉上都是眼淚,卻使勁點頭,漸漸止了哭聲。
梵音見掌珠似是累了,就帶了嘉樹去旁邊房間,哄了他睡覺。
臨近黃昏的時候,寧清遠折轉回來,只說警局那邊並未有任何訊息,大約,傅竟行已將事情擺平。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