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那麼久,小孩子怎麼會受得了,嘉樹睡的香甜,掌珠和梵音懸著的心,這才一點一點的落了下來。
到中午的時候,嘉樹掛完點滴要回家,鄭醫生忽然叫住了梵音,那戴著眼鏡,文質彬彬的年輕人有點害羞的樣子,耳朵都紅了,掌珠怎麼會不明白?
她忍不住的對梵音笑了笑,“我在外面等你。”
梵音的臉也熱燙了起來,可不過一瞬,她似又想到了什麼,漸漸臉色變成了一片慘白。
鄭醫生約了她吃飯,晚上六點鐘。
梵音咬著嘴唇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搖了搖頭,轉身就向外走。
☆、208 在屹然墓前,你不要說謊。
208 在屹然墓前,你不要說謊。
鄭醫生約了她吃飯,晚上六點鐘。
梵音咬著嘴唇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搖了搖頭,轉身就向外走。
鄭暄追了幾步,可梵音已經快步跑出了診所,他怔怔站在原地,日光燈從頭頂籠罩下來,他面上的紅色逐漸褪去,取而代之的,卻是那溫潤眼底溢位的淡淡哀緒。
掌珠察覺出了梵音的異樣,可梵音不願意與她說,她定然也不會貿然的去問的,日子如流水一般緩緩向前,她們在加州的生活,繁忙,平淡,卻又有著小小的幸福。
但宛城,在度過了這幾年的平靜之後,卻有了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暗湧。
屹然生辰那一日,傅竟行與江露雲一前一後回了北京。
徐家的人沒有一日忘記過這個日子,早已來祭拜過,墓碑前,堆滿了祭品和鮮花,傅竟行去的時候,與徐家的人打了照面,他們彼此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當年相處比親人還要親的那些人,縱然這麼多年不曾說過一個字的怨恨之語,但卻再回不去從前的親密無間。
傅竟行望著兩位老人花白的頭髮,早已佝僂的脊背,那日復一日被銘刻在心底的疼與悔恨又逐漸的溢滿胸腔。
他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完全卸下這沉重的擔子,壓在他心上十年了,卻沒有一日可以忘卻。
徐家如今只有這老邁的雙親和一個剛剛成人的小女兒。
那一年屹然離開時,他的妹妹徐瑾然才剛剛八歲,他在屹然的葬禮上見過她一面,可如今,徐瑾然已經長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方才碰面時,他看到徐瑾然那一刻,差一點呼吸都頓住了,她簡直與屹然生的一模一樣,若扮作男孩子,宛然就是屹然再世。
屹然生的清秀,讀書時常被人打趣像個女孩兒,因此格外忌諱這一點,出國唸書之後,又是健身又是美黑的,倒是清秀味兒淡去了很多,男子漢氣息重了一些。
徐瑾然這一次,沒有像八歲那一年一樣,哭成淚人兒撲到他身邊對他又踢又咬,她站在母親的身旁,宛然已經是懂事的大人模樣。
這個家,她是父母唯一的寄託了,她又怎麼能不懂事。
傅竟行看著他們三人下山,他方才轉身拿了祭品和鮮花去屹然墓前。
徐瑾然卻回頭看了一眼,目光落在他頎長俊秀的背影上,呼吸也不由得滯了一滯。
那就是,傅竟行嗎?
她隱隱約約的記得,十年前她見過他一次,可記憶裡那個影像,幾乎已經模糊了,這一次再見到他……徐瑾然莫名的覺得心跳的飛快。
他和她記憶裡,想象中的那個人,那個影子,完全不一樣了……
徐瑾然抿了抿嘴唇,又回頭看了一眼,可夕陽西沉,暮色如金,他的身影,已然完全看不到了。
江露雲到的稍晚一些,她祭拜了屹然之後,沒有離開,卻也沒有和傅竟行說話。
時間分分秒秒的流逝,直到天色完全黑了下來。
“在屹然的墓前你不要說謊,徐煙做的那些事,是不是得了你的吩咐。”
傅竟行的聲音隨著山風幽幽傳來,那冷到極致沒有溫度的聲音,讓江露雲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冷顫,似乎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每一個毛孔裡都是沁涼的寒意。
她努力讓自己站的挺直,可雙手已經握成了拳,輕輕顫慄不停。
她一直懷著僥倖,畢竟有傅城幫她掩蓋,她不認為傅竟行會懷疑到她,恨只恨,那徐煙的胃口實在太大了一些。
如果當初她不是執意要女二號,大約事情也引不起傅竟行的注意。
江露雲沒有忘記,就是因為徐煙演了女二號,她不得已威脅導演和製片人,傅竟行才讓傅城去的杭州。
這兩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