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相信。
她恨他當初給予她那麼多的寵愛,恨他將她養成了離開了他居然連生活也沒法自理的地步,租房子,修水管,修電燈泡,時常會因為一個水管炸裂,修到半夜。
一開始她的工作沒有穩定,沒有穩定的工作也就意味著沒有穩定的收入,只能租便宜的出租屋,簡陋的出租屋裡,今天是水管爆裂,明天是燈泡炸了,似乎在那段時間裡,老天故意要和她對著幹一般,每天變著法兒欺負她。
容城墨幫她擦頭髮的手,微微一頓,將她更緊的抱在懷裡,低頭在她耳邊啞聲道:“我怎麼壞了?”
“如果不是你,我或許當初剛去紐約的時候,不會那麼措手不及,也不會那麼脆弱。我不會修水管,不會修電燈泡,有時候深更半夜的水管忽然爆裂,把屋子裡都淹了,大冬天裡,我蹲在地上修水管,弄的全身溼透,越是修不好,我就越自暴自棄,坐在淹水的地上,一邊哭,一邊在心裡恨你,我恨你為什麼把我寵的什麼都不會後,又要離開我,我那個時候,在心裡發誓,這輩子也不會再原諒你,讓你以為我真的死了,讓你愧疚一輩子。可我不確定,當時你跟葉佳佳訂婚後,到底還記不記得我,又會不會對我的死,耿耿於懷。”
肖瀟說的很輕,可容城墨卻從那麼輕飄飄的話語中,聽出了當時的肖瀟,到底有多絕望崩潰。
他也沒辦法想象,他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心尖上疼著的人,坐在溼漉漉的地上,一邊哭,一邊修著水管的樣子。
那樣的寒冬,那樣冰冷的水,將她整個人浸透,到底有多心灰意冷。
冷到她這麼多年,都不願意再見到他,也不願意告訴他一個訊息,甚至,連是死是活都吝嗇的不肯透露一絲。
她回到海城,根本就沒想過找他,首先去見的,還是蕭衍。
她那時,到底對他到底有多絕望?
容城墨埋在她脖頸裡,深吸一口氣,道:“你回到海城,真的沒想過要見我?”
肖瀟轉眸,扭過臉兒來,目光沉靜的看著他,“我的確不想見到你,可是我回海城,不是因為你,又能因為誰?”
縱使她心裡再恨他,也敵不過他一句“肖瀟”,更敵不過一句“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