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感情深,一口悶。
豆漿滑過食道進入胃裡,兩秒,蔚成風表情不對了,膨脹的麵皮兒堵到嗓子眼,呼之欲出,強忍著在座位上磨蹭了好一會兒,他實在受不了了,衝進洗手間,把費勁吃下去的東西幾乎都孝敬給了馬桶之神。
高鳴抿著小嘴,板著的小臉上充滿的勝利的光芒。
藍擎宇幽幽地瞅了一眼死撐的高鳴,收回空碗,心想:這世上不被我家瘋子的傻氣傳染的,恐怕只有我了。
雖然起得遲,但是藍擎宇還是在九點上課之前,把兩人送到了學校。
“高鳴,你先進去,我和你爹說點兒事兒。”
蔚成風拍拍高鳴的書包,高鳴張大了眼珠子在藍擎宇臉上溜了一圈,二話不說,轉身就進了學校。
看著走遠的高鳴,蔚成風小聲問:“你今天什麼時候去見周興?”
“凌晨12點。”
蔚成風想了想,“你今天晚上早點去,纏住周興,我晚上去找高鳴的父親再談談,可能和你碰不上面兒,你自己小心點。”
“你想幹什麼?”覺出點不對勁兒,藍擎宇皺著眉頭問。
“你就甭管了,按我說的做就成。”
蔚成風揮揮手,轉身就朝校門走去。
一絲不安頓時繞在藍擎宇心上。
蔚成風一到辦公室,就找上年級組長,調課!早上第一節就把課上了,找了個說辭,安頓好高鳴,就悄悄離開了。
他打了個車,跨過兩個區,車子七拐八扭繞了好多圈,最後在一個衚衕口,蔚成風下了車。
他拿出手機,藉著黑色的螢幕,觀察了一下身後的情況,確定沒有被人跟蹤,他才邁開步子,走進了衚衕裡。
走到一個四合院門口,蔚成風餘光在四周掃了一圈,推開大門,迅速進去,再趕緊關上。
“蔚少爺。”
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站在主房門口,笑著輕喊。
“九叔,我說了多少次了,叫成風,您怎麼老記不得。”
“不行,規矩不能壞。”
九叔滿臉嚴肅地說。
蔚成風癟了癟嘴,一邊往裡走一邊說:“說您是老古董您還不信,您跟在我家老爺子身邊這麼多年,咋就沒沾染點他那一身的流氓氣質。”
中年男子頓時皺起眉頭,不滿地說:
“小少爺,你不能這麼說總教官,總教官是我見過最…”
“停,您就別說了,您那些讚美之詞我都能背下來了。”
九叔靦腆的笑笑。
蔚成風扶著腿腳不好的九叔走進內堂,“九叔,我上次給你要的東西,應該做出來了吧?”
“在裡屋,你自己去拿吧。”
“好嘞~”
蔚成風笑著,把九叔扶到主座上,顛兒顛兒地跑進內屋,
“您放哪兒了啊?”
“就在縫紉機邊兒上,瞅見了麼?”
“看見了!”
蔚成風抱著衣服走了出來,擱亮光底下仔仔細細地看了好幾遍。
“九叔,您這手藝真是絕了,一模一樣啊!”
九叔微笑著說:“你要這布料還真不好找,又急著要,還是總教官替你找到的呢,你還不謝謝他。”
蔚成風傻呵呵地笑著,眼睛都捨不得從衣服上離開。
“我說,你要這大馬褂幹啥使?”
蔚成風一下子滿臉嚴肅,“九叔,這事兒你千萬不能喝任何人說,知道嗎。”
九叔瞭然地點了點頭,囑咐道:“小少爺,注意安全啊。”
蔚成風扭過身,蹲到九叔面前,伸出手握住九叔的手,把頭放到九叔的腿上,靜靜地說:
“九叔,我的命是爸爸媽媽再加上你一條腿換來的,我會惜命的。”
九叔摸著蔚成風光滑的頭髮,疼愛地說:
“萬事小心,別硬來,不管遇到什麼,活下來是最重要的。”
“嗯,我知道。”
告別九叔,蔚成風提著一個包得嚴嚴實實的黑口袋,鑽出來衚衕,算著時間,估摸著藍擎宇現在應該是在和局裡的人報告情況,他打車直接回了家。
局裡給他配了一輛車,打來,他就沒開過,停在公寓的樓底下大半月,早已經積了厚厚一層雪,弄了好一會兒,才把車子從雪裡挖出來。
看著車,蔚成風深表懷疑:該不會凍住吧,那就慘了。
他坐進車裡,把手裡的東西丟到副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