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成風定住了,他突然覺得自己確實有些自私,為了自己,他忘了養育他這麼多年的老人,忘了??藍擎宇對他至深的感情。
藍擎宇嘆了一口氣,
“我以為你想明白了才來找我的。”
蔚成風本來就沒想出條路來,被死亡的恐懼一嚇,一時衝動才不管不顧地回到了藍擎宇身邊。
看著蔚成風明顯的糾結,藍擎宇給他說了條明路,
“你喜歡心理分析,喜歡研究社會極端份子的心理和行為,同樣的,喜歡這個的人很多,他們也不都是和你一樣,非得衝到第一線不可,他們是迫於沒有其他的路可走才只好選擇親身經歷危險,但你不是他們,你有充分的資源可以利用。你想研究犯罪分子的心理,蔚樅完全可以為你提供便利,讓你進出監獄,讓你研究那些犯人的心理;你如果想研究那些用藥物控制的心理疾病患者在脫離藥物控制之後會產生什麼心理、行為,藍家多得是研究所在對心理疾病患者測試,你想怎麼體驗都成。你如果覺得你的才能沒有得到利用,你完全可以到處授課,充當教授、導師,教會那些辦案的警察,如何分析罪犯的心理。你能走的路太多了,為什麼你非要出生入死,讓所有人為你提心吊膽呢!”
蔚成風擰起眉,固執地說:?“可是??可是我一個大老爺們兒,有手有腳有頭腦,卻要依靠別人來活著,什麼都要靠你們來給我鋪路,那我成什麼了?”
藍擎宇發現蔚成風死擰的毛病被他激出來了,緩了緩語氣,平和地說:?“蔚成風,你明不明白什麼叫家人,家人就是互相扶持,互相依靠。你依靠我們,這並不有損你的男人尊嚴,你還是頂天立地的一個男人,我們只是剛好有這個條件能幫助你,能不能成事兒,那還是要看你自己的能力。就像你在學習一樣,我們不過是為你提供一些學習資料,你能學到什麼,要的都是你自己的努力,依靠身邊的助力,和你的人格無關!”
蔚成風腦子抽抽,一下子沒別過來,特軸地嘟囔著:?“我都這麼大個人了,想學點東西還要別人為我提供資料,這算什麼事兒啊。”
藍擎宇都想拎著蔚成風屁股揍一頓,可這打了也不可能把蔚成風的犟脾氣打沒了。
他急促的呼了一口氣,站起身往外走,
“我只能把話說到這兒了,到底打算怎麼著你自己做決定,我還有事兒,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眼瞅著藍擎宇要走,蔚成風慌里慌張地追上去,一把拽住藍擎宇的胳膊,
“別走,我??你別生氣,我??”
支支吾吾了半天,蔚成風也沒說出什麼實質性的話來。
藍擎宇揉揉蔚成風的腦袋,把蔚成風的手從自個兒胳膊上拽下來,
“我去研究所一趟,你自己一個人安靜安靜,好好想想,要是覺得無聊就出去走走,但是別走遠了,小心點,門鎖密碼是你的生日,我晚餐之前就會回來。”
蔚成風面色灰白的站在原地,看著藍擎宇往門口走去。
藍擎宇走到門前,又轉回身,從包裡掏出錢包放到進門的置物櫃上,
“這個,我留給你,要是你決定離開,不用告訴我,別墅的電話隨便撥一個號碼就可以聯絡管理人員,他們會載你出去。”
說完,藍擎宇轉身離開了別墅,把時間空間都留給了蔚成風自己。
蔚成風就這麼傻站了一會兒,然後轉身把餐桌上的餐具拿進廚房,開啟洗碗機把盤子碗一個個放了進去,再把一個個洗乾淨的餐具擦了個乾淨,放進了消毒櫃裡。
定了一刻鐘的消毒時間,他就蹲在消毒櫃面前,透過玻璃看著裡面來回緩慢翻滾的盤子和碗,等消毒箱發出警報聲,他戴著手套把一堆東西擺進櫥櫃裡,
收拾好一切,他上樓換了一身衣服,最後走到門口,抓起藍擎宇留下的錢包,關門走人。
別墅的大門“嘭”地關上,又“咔嚓”開啟,蔚成風站在門外叨叨了一句:?“還真是我生日呢。”
大門又關上了。
藍擎宇在議事樓開了個小會,各個專案組把自己目前研究的專案給藍擎宇一一展示,一系列的藥物分析、測試安排、實驗結果和預計資金,讓這個小會持續了整整接近六個小時。
儘管強迫自己把精力完全集中在會議上,可是藍擎宇依舊頻頻分心。
回別墅的路上,藍擎宇還是沒開車,把車速交給了司機,他怕自己開慢了,蔚成風等得著急,又怕開得太快,回去面對的結果讓他又一次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