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向東。”
“家住哪?”
“市北沙嶺村。”
“家裡都還有誰?”
“就父母,我爸是農民,我媽有高血壓,所以不能幹活。不是海哥,你問這些幹嘛?”
我微微一笑:“沒什麼,行了,去吧。”
儘管王向東很疑惑,但是感受到手中錢票的分量,他還是很興奮,屁顛屁顛的下了床,向後院而去。在他離開後,我連忙將柵欄門關上。還沒等我坐下,那個抓壁虎被抓進來的農民就眉毛一皺:“小海,你是不是坑他咧?”
我心裡充滿罪惡感和愧疚,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蝦米吃泥。
我深吸一口氣,感慨道:“這個坑,是我和黑皮還有王向東一起挖出來的,黑皮想要算計我,而我需要找替罪羊,王向東則不應該貪財;無論我們三個哪個出現紕漏,這坑都挖不出來,要怪就怪這個社會太殘酷吧。”
獄友們沒說話,就這麼看著我;而就在此時,拘留室裡的電燈忽閃了一下,我們心裡都知道,肯定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約莫五分鐘之後,黑皮黑著臉走了過來,見我完好無損的坐在大通鋪上,他先是一愣,隨即指著我怒道:“你怎麼還在裡面?”
我直接跳下通鋪,走到柵欄後面,跟黑皮相距不過十公分,就這麼盯著他的雙眼,冷聲道:“王向東是不是死了?!”
黑皮的臉色一僵,雖然沒有回答,但我們都已經知道了答案。
沉默片刻後,我盯著黑皮的雙眼,一字一頓道:“記住了,你的手上也沾著無辜之人的鮮血,你這輩子都洗不乾淨!”
黑皮無言以對,可能是他也自責吧,沒有找我麻煩,灰溜溜的走了。這一晚上我根本就沒有睡覺,一直蜷縮在大通鋪的最裡面,眼睛死死盯著柵欄門,警惕著一切可能發生的危險。等第二天天剛放晴,吳翔和四眼兒就殺了過來。
見我沒事,吳翔和四眼兒都鬆了口氣;四眼兒推了推眼鏡,臉上莫名的後怕:“海哥,我還以為昨晚的那個人是你。”
我連忙問道:“那個人是怎麼死的?”
四眼兒嘆息道:“由於屍體昨晚就被警方運到了火葬場,早已經焚化了,現在只知道是觸電身亡。”
我額頭上青筋暴露,心中憤恨,這幫人還真是什麼都幹得出來!
我的表情被吳翔看見,吳翔小聲道:“你找了替罪羊?”
我無力的點點頭:“要不是我發現了端倪,昨晚死的人就是我了!”說到這,我抬頭看著吳翔,愧疚道:“這事兒無論是誰幹的,總之我是脫不了干係,這樣,你等會去一趟沙嶺村,找一下王向東的父母,算算他老兩口這輩子的生活費需要多少,該給的一分不差的給了。”
吳翔臉色凝重:“這事兒等會讓手下去辦就行了,不用我去跑,我必須先想辦法把你弄出來,這次你可能僥倖逃脫了,但只要一天不離開這個鬼地方,你就不安全!”
這的確是當務之急。
四眼兒看著我,小聲道:“海哥,要不要我先去查一下是誰幹的?”
我想了一下,擺擺手:“不用了,幹這事兒的無外乎就是張翰和李文淵倆人,無論查到他倆誰,咱們都無可奈何。”說完,我扭頭看向吳翔:“翔子,你去打點一下關係,把我轉到待定罪拘留室裡,讓我和那些真正的犯人關在一起。”激情燃燒的歲月:
聞言,吳翔點點頭:“也好,去那能安全點。”
我之所以要求進入待定罪拘留室,主要是那裡面的守備更加嚴密,雖然待遇差很多,但至少不會發生類似的事情。
等吳翔和四眼兒離開後,我當天就被轉到了待定罪拘留室,雖然只有十幾米遠,但待遇和環境卻是天差地別。在這裡,更加昏暗和壓抑,而且沒有自由活動時間,不到十平米的拘留室就是整個世界。
而且這裡有荷槍實彈的武警站崗,獄警也更加難搞,吳翔請他吃了好幾頓飯,才打通關係。
另外這裡面呆的人,雖然都沒有被定罪,但也只是時間的問題,可以直接稱呼他們為犯人了。加上我,滿滿當當十六個人,三個搶劫,五個詐騙,其他的全都是小偷。等他們齊刷刷的將視線聚集在我身上時,我感覺渾身起雞皮疙瘩。
不過,由於獄警事先警告過他們,所以他們沒敢搞我,不過晚上睡覺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我的位置,我就這麼坐在牆角迷糊了一晚上。等第二天早上,我被一個人給踹醒了,一睜開眼,他就把一個刷子扔到我面前,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