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車先生。現在大概也只有你能救他了,只要你能救他,不管付出什麼代價。都在所不惜。”
車成俊聽著。剛才淡然的神色變得有些凝重起來,在聽到我說心臟衰竭時,眸底更是掠過一抹訝色,旋即若有所思道:“心臟衰竭,這國外倒是有幾起成功的案列,這種病,除了換心手術,也沒有別的法子,然而這合適的心臟,要遇上的機率恐怕得是幾千萬分之一了,機率渺茫啊。”
車成俊的話讓心咯噔一沉,手不自覺攥緊成拳:“不管是幾千萬分之一還是幾萬萬分之一,只要有一絲機率,我都不會放棄,別人能成功,能活下來,容庭他也一定會。”
車成俊怔了一會兒,將剛才的凝重斂去,帶著笑說:“當然,只要有機率,自然不會放棄,但傅先生身體情況具體如何,還得這個週末診斷之後才能得出結論。”
這頓飯,吃到十點,車成俊接了一個電話,看他的臉色,那邊應該是洪仙兒,在車成俊心中,什麼也比不上一個洪仙兒,這頓飯自然也就到此了。
原本我就沒什麼心思吃什麼飯,得到了車成俊的答覆,就已經夠了。
車成俊結賬後匆匆離去,悠然居門口,我拉開車門,沈晨北說:“還是我送你回去吧。”
沈晨北知道我心裡裝著事,情緒不穩開車容易出事,這才不放心。
我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笑:“不用了,沒事,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樓笙。”他喊住我,說:“傅容庭那邊,你一直瞞著,週末,你想好怎麼讓他去御景?”
要讓傅容庭跟我去御景,讓車成俊看病,那層窗戶紙就得捅破了。
在面對疾病時,我們互相沒有給對方消極的情緒,也沒各大醫院到處看什麼的,我們像平日裡一樣,笑著,樂著,若無其事著,扶持著。
私底下,奔走著。
等死不是傅容庭的性格,但放棄,也是不可能,他怎麼捨得我跟孩子們。
“他會去的,我跟他之間,其實就差那點沒點破而已,就當做讓他去檢查一下身體,這個藉口,就算心知肚明,我們也不會去說破。”我望著沈晨北,強扯出一絲微笑:“放心吧,他那裡很好說。”
“你決定就好,不過樓笙,車成俊剛才也說了,這最關鍵的,還是得找到一顆合適的心臟。”沈晨北不想給我潑涼水,但也得要真實去面對。
“一定會找到的,光是中國就十幾億人口,幾千萬人裡面有一個,那十幾億人裡,也有不少心臟可以給他換呢。”臉上努力堆著笑,樂觀著:“一定會好的,你回去吧。”
說完,我坐進車裡,沈晨北沒再多言,我也就發動車子調轉了車頭,在心裡,我了了一樁心事,卻因為車成俊說的另一件事煩憂。
這楚天逸的兒子死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曾經蘇姍就心狠摔了楚天逸一個孩子,車成俊剛才說問蘇姍,那這次,也是蘇姍嗎?
昨晚在傅容庭趕來之前,到底還發生了什麼事?
若真跟傅容庭有關,他不顧兒子了嗎?
將車子開出一段距離,我掏出手機給傅容庭打電話,那端磁性的嗓音傳來,我緊張的心稍微安了一點,握緊手機,我問:“容庭,楚天逸的兒子死了,這事跟你有沒有關係?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們的小臻在他們手裡,若真是如此,我們的小臻怎麼辦啊。”
傅容庭沉默了一會兒,低音炮的嗓音才傳來:“短時間內,小臻不會有事,你別擔心,有什麼話,明天回來再說。”
他明明就猶豫了,卻還讓別擔心,若是斬釘截鐵的告訴我,小臻不會有事,我也就信了,但偏偏是如此,我怎麼能不擔心。
我確有許多話要問,可從聽筒裡聽著他聲音裡帶著絲絲痛苦,我又懊惱自己為什麼打了這通電話。
“那好,你早些休息,明天回來再說吧。”
掛了電話,閉上眼睛,我揉了揉太陽穴,一茬接一茬的事,幾乎讓我支撐不住,我真怕哪天,緊繃的那根弦忽然嘣的一聲斷了。
胡亂的扒拉了一下頭髮,盯著手機上顯示的十點半數字,我只得先回家,甚至,我想偷偷哭一會兒都沒有時間跟權利。
回到家,我慣常去看孩子們,保姆聽見動靜從隔壁房間出來,見我回來了,半朦朧的睡意都沒了,說道:“太太,你回來了,吃了沒有,我去給你煮點宵夜吧。”
“別忙活了,我吃了,你去睡吧,我看看孩子。”
“那好。”保姆走出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