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呵斥道:“別跟上來。”
我一個人回了別墅,將自己關在曾經樓笙住過的房間,這裡處處留著她的影子,她的味道,是我唯一能留住的東西了。
我拉開抽屜將裡面的一大疊照片拿出來,這些都是樓笙在這別墅裡留下的身影,或許在拍這些的時候,我就知道,某一天她能留給我的,我能留戀的,就只有這些照片了。
一張張照片,我不停的看,上面有笑的跟孩子似的她,有哭泣惶恐的她,拍這些的時候,我不錯過她每一個瞬間,我想把那些與她的瞬間都留下來,用腦袋記憶留住已經不夠,我怕有一天人老了,記憶就會消退。
我也錄了影片,有她去後園拔草的,帶著小臻嬉鬧的,趴在沙發上不知不覺睡著了的,看著我在廚房做飯的,那一個個片段,溫馨的畫面,讓我感受到什麼是家庭的溫暖,讓我一個大男人,捧著照片,看著錄影,像一個女人一樣的哭了。
自從我十四歲那年哭過,我媽死的時候,之後我沒有流過一滴眼淚,鄧松死的時候,我也只是難受,男兒有淚不輕彈。
可沒人告訴我下一句,只是未到傷心處。
這裡是唯一留下有關她一些東西的地方,滿櫃子的衣服,她從後園剪回來插在花瓶裡乾枯的鬱金香,她用的牙刷杯子,洗髮水,她躺過的大床。
她把什麼都留下了,什麼都沒有帶走,除了我的心。
恍恍惚惚在別墅一連待了一週,時而處在清醒中,時而又在睡夢中,夢裡,她的笑和難過跟照片上一樣清晰,我想給她一個肩膀,想伸手擁她入懷,因為也就在這個時候,我才能有恃無恐,理所當然的用著傅容庭的身份與她靠近,可我抓住的人不是她,而是車成俊。
他站在我面前,看著頹廢至極的我說:“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你連自己的身體都不顧了嗎?”
回神後,我苦笑著反問:“你不也是一樣?”
我們都是一樣,洪仙兒讓他無可奈何,又無法放手,一切都是孽緣啊。
車成俊嘆息一聲,他從方晴那裡得知我的身體狀況,非讓我去做體檢。
我的身體從泰國回來後就出現了狀況,只是我也沒那份心思去體檢,身上背了這麼多命債,能活到現在也不錯了,更何況,現在我還有活下去的必要嗎?
就這樣得過且過吧。
我拒絕了車成俊,我什麼脾氣,他最清楚,唉聲嘆氣一陣,讓我想好了去找他,也就走了。
後來,楚天逸不死心的又聯絡上我,他想回來拿回一切,當時我已經對復仇絲毫沒有興趣了,但架不住楚天逸那邊說軟話,我又心軟答應了他。
但也僅限於保住他的命,讓我幫忙再做其它的事,已經不可能了。
我也不管他找傅宛如,不管他找傅容庭,反正別動樓笙就成,可楚天逸非要觸我的逆鱗,用樓笙要挾我。
我這個人此生最恨人背叛與要挾,楚天逸如此瞭解我,卻犯我的大忌,他真的是狗急跳牆了。
也就是如此,後來車成俊與傅容庭誘他去唐山,我也沒管了,我救了傅容庭,卻沒選擇救他。
我知道楚天逸的計劃,開始著手將小臻送回去,後來我聯絡了樓笙,我不敢跟她多說話,否則我怕自己剛堅定的心又動搖了,我會忍不住拆散她跟傅容庭。
我姚天明要想做什麼事,那就是豁出命也要完成,不想做的,別人也逼不了我,若我真想要傅容庭的命,我有很多機會。
當然,他也有許多機會要我的命,比如曾在泰國河邊,若他不顧忌樓笙,那天我就死在他槍下了。
我聯絡上了她,與她約定好,可我最後失約了。
當我準備出門時,我就像暮年老人暈倒在自家門口,我的身體脆弱到已經跟嬰兒差不多了,車成俊將我搶救過來,強制要我躺在病床上,我還有事情沒完成,只能暫時先聽他的話,讓方晴替我去赴約。
身體一有好轉,我知道楚天逸要對樓笙下手,我立馬趕了過去,我在楚天逸身邊安排了人,他有什麼行動,我都知道。
再見之後,她不知道我有多少話想對她說,有多少思念,多想……再像在別墅裡一樣,抱一抱她。
可是我不能,她已經恢復了記憶,我們是敵對的,我只能冷漠對待,轉身離開。
之前她被傅容庭帶回去,我便將有關她的訊息都遮蔽了,只要沒有生命危險,我就不會出現,可後來,我還是心軟了,讓人暗中保護她,時時刻刻向我彙報她的情況。
那晚,她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