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雙胞胎是有感應的,難道……
我驚愕地看著姚天明,幾乎是從齒縫裡艱澀地擠出一句話:“那孩子,就是我的兒子是不是?”
他遲疑了一會兒,點頭:“是。”
在他點頭那一瞬間,我幾乎要瘋掉了,曾經,我的孩子離我如此之近,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甚至還聽到他發燒難受時的哭聲,只要一想起那哭聲,依然能將我的心扯碎成千片萬片。
心底一股一股火竄出來,垂在兩側的手緊緊地攥著,指甲都扣進了肉裡,絲絲寒氣從草地裡鑽出來,透過毛孔滲進面板裡,將血液凝固,瞬間怒火又讓其沸騰。
我像瘋了一樣扯著姚天明的衣袖,大聲喊著:“姚天明,我的兒子現在怎麼樣了?你把兒子還給我,求求你,把兒子還給我。”
我以為自己會憤怒的拔槍,可我沒有,在最後一刻,是理智將我拽了回來,殺了姚天明,那我就真要不回兒子了。
這輩子,我求過誰?
‘求’這個字眼,我只在姚天明身上用過。
“我只能告訴你,你的兒子經常發燒,對了,就在來泰國之前,聽說得了肺炎,現在命還算在,至於好不好,那得看你跟傅容庭的表現,而將孩子還給你,那就抱歉了。”姚天明犀利的目光看穿我眼底的心思,淡淡一笑:“你也別想著讓人去南公館搶回孩子,此時你的兒子已經不在那裡了,如果剛才你答應了我的條件,或許我會把孩子還給你。”
我眼眶氣紅了,唇瓣哆嗦起來,全身都在抖,紅著眼,我死死地盯著姚天明,一個字都說不出。
姚天明那句‘得了肺炎’幾乎讓我肝膽欲碎,讓我椎心泣血,我彷彿能感受到血從我的心尖一滴滴地流逝,心臟那一塊空了。
我死死地抓著他的手臂,聲音幾乎哽咽地不成聲:“姚天明,用一個孩子來要挾,你們不覺得自己很卑鄙嗎?你們要的就是傅家完蛋,衝我們來就是啊,何必費這麼大周章,容庭現在就在你手裡,我也在這裡,你們不就是要我們的命嗎?還猶豫什麼?”
相對於我的怒不可遏,姚天明卻只是伸出好看的手抬起我的下巴,笑的有點陰森森地說了一句:“傅容庭的命可不好拿,現在你也什麼都別給我想,老實的陪我在這裡呆一晚,一個只屬於我們的夜晚,或許我心情好,會讓你看一眼你的兒子,天冷,把衣服披上。”
說著,他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我身上,他的舉動無疑就是在我的怒火上再添一把火,我恨不得在他的身上瞪出兩個窟窿來,扯下他的外套想扔,他扣住我的肩膀,冷冷警告:“最好還是老實的披上,樓笙,你記住,你怎麼對我,我就怎麼對你兒子,自己掂量著吧。”
那一夜,我披著姚天明的衣服,帶著滿腔怒火在草地上坐了一整夜,他穿著短袖躺在草地上閉目休息。
那一夜,腦海裡曾閃過無數次想要了姚天明命的念頭,可最後我卻沒能下手,不知道是因為他曾焦急的送我兒子去醫院,還是因為他有想回頭的心思,亦或者是因為他在商場為我左肩捱了一槍,在會所為我瞞過外面的人。
我想統統都不是,只是因為他說,我怎麼對他,他就怎麼對我兒子,我不是不能,是不敢。
那一夜,我是糾結度過的,他的呼吸聲漸漸均勻,對我一點兒也沒防備,他還真是不怕我對他下手。
或許他是有恃無恐吧,畢竟我還得靠他見到我的兒子,見到我的丈夫。
姚天明這個人,讓我擁有了太多情緒,恨之入骨,又因為他多次相救無法單純的恨,那些感覺複雜的難以用言語描述。
天上的星星漸漸淡去,被東邊漸漸升起的太陽所代替,晨光拂曉時,我的腿已經麻了,活動活動腿腳,經過一夜,我的情緒已經完全平靜了下來。
此刻根本就不是怨懟的時候,我剛想叫醒姚天明,他忽然睜開了眼睛,就跟詐屍似的,從地上彈起來,用迅速的動作將我拉離了原來的位置,而就在我們剛離開,我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原來的位置就已經被打出了數十個彈孔,泥土四濺,草沫翻飛,青草澀澀的味道合著火藥味飄散在空中。
我心驚地看著剛才自己坐著的位置,剛才要是慢一點,我跟姚天明就會被打成馬蜂窩。
自從來到泰國,這已經是第二次差點在子彈下喪命,再怎麼說這邊混亂,也不至於混亂成這麼恐怖的地步,大白天的,這天還剛亮就差點喪命。
第397章:他來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眼睛一閉一睜。一天過去。眼睛一閉不睜,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