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的事,一是因為姚天明昏死前的交代,二是我怕這事會是傅容庭做的,這也是我什麼不帶姚天明去醫院跟旅館的原因,萬一招上警察,可解釋不清楚。
姚天明的身上全溼透了,血都是順著雨水將他的衣服給染紅了,因為下雨,天氣格外寒冷,又是夜裡,我將空調給開啟了,又將急救箱給找出來。
因為沈晨北之前在這裡住過,急救箱裡的東西都一應俱全,不過就是沒有止血藥,看著還在不斷流血的姚天明,我咬了咬牙,又衝出去到附近藥店買了止血藥,又問了賣藥的人一些止血的基本常識。
東西都準備好後,我拿出剪刀將姚天明的衣服都給剪開了,看著他背上被斧頭砍傷的四道傷口,我心頭顫了顫。
四道傷口縱。橫交錯地爬在背上,傷口泡在雨水裡過久,皮肉發白,向外面翻開著,十分噁心與殘忍,看的讓人心臟緊緊一縮。
姚天明的身上可不止這四道傷口,還有不少舊傷口,看樣子都是被刀或斧頭砍傷的,明明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十惡不赦,替楚天逸做了不少壞事,心裡還是忍不住心疼。
我哆嗦著手指先給姚天明清洗傷口,這可不能用水,只能用酒精,能起到消滅細菌的作用,否則他這傷口肯定得感染了。
我沒有處理傷口的經驗,也就按著賣藥老闆的話,先清洗,後上藥,止血的,防止感染的,都一股腦兒往他傷口上倒,中途姚天明疼醒了一次,他看清是我,瞳孔一縮,帶著戒備,試圖想要起身,我伸手在他的傷口上一戳,他也就給我老實的躺在沙發上。
再牛掰的人,此刻也只能任我搓扁捏圓。
我冷冷地哼了一句:“我要是想要你死,你現在就在警察局了,老實給我躺著吧。”
姚天明此刻就是沒有牙齒的老虎,也只能任由著我給他處理傷口。
這人其實也令人佩服,說起處理傷口,我這是連半吊子水平都不算,下手也沒輕沒重,這姚天明愣是沒吭一聲,頂多也就皺皺眉頭。
上身赤。裸的姚天明,他身上的那些新傷舊傷都一清二楚,明明一副好身材,卻佈滿了猙獰的疤痕,有些看著還有些年頭了。
我這個人也就好奇的問了一聲:“給楚天逸這麼賣命,值得嗎?”
興許姚天明覺得我問得有點傻,怎麼會問出他這樣的話,他很是詫異的愣了愣,隱隱約約,我發現他的眼睛裡湧起一股晶亮,不過轉瞬間,陡然黯淡,頃刻間消失。
他沒有說話,緊抿著唇,似在忍受身體上的疼痛,也在忍受心理的疼,反正這個人奇奇怪怪,我看不透。
纏上最後一圈紗布的時候,姚天明看了看我給他包紮的成果,嘴角幾不可察的揚起一絲弧度,好似在笑,不過那很短暫,再看的時候,還是一張沒有表情的撲克臉,讓人以為剛才的笑意,只是錯覺。
因為姚天明背上都是傷,我將急救箱裡的紗布都纏他身上去了,差不多包成了一個粽子,他手臂上的傷口,也讓我用紗布纏粗了兩倍,真正的麒麟臂啊。
其實吧,這個姚天明仔細一看還是挺好看的,特別是他的手,指節分明,從第一次見這個男人,就覺得他的手好看,人也挺陽光的,特別是笑起來的時候,還有點憨厚,有點像傅容庭給我安排的那兩保鏢,阿勇跟阿彪,都給人一副很實在的感覺。
可知道姚天明乾的事情後,我才不會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是個善良之輩,而此刻他眼裡帶著一抹隱暗的光,還有一絲絲冷冽。
他動了動乾裂的唇瓣:“謝……謝你。”
這個男人既然會對我說謝謝,那還算有點良知,我趁機討要我的辛苦費:“你要是真感謝,就告訴我,我的兒子在哪裡。”
這可是千年難得的好機會,要真是楚天逸偷走的,這姚天明肯定知道,此刻我救了他一命,他要是個報恩的人,就會告訴我實話。
可惜我太天真了,姚天明眯了眯眼,虛弱地沒有說一個字。
姚天明失血太多,能撐到現在已經是極限,看著他逐漸昏迷,我有些洩氣。
而我看著沾滿姚天明鮮血的雙手,再看了眼昏睡過去的姚天明,這才驚覺自己幹了件多麼蠢的事,要是姚天明死在這裡,我可是逃脫不了干係。
現在將他帶走有點來不及了,因為傅容庭的電話打了過來,催我回去了,我只能將姚天明就扔在這裡,看他自己的造化了,要是捱的過去,算他命大,要是挺不過去,算我倒黴。
走的時候拿了一張毯子蓋在他身上,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我衣服溼透,還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