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有北方姑娘高挑的身段,又有南方姑娘受山水滋潤的靈秀,更難得是那身端莊氣度,堪當一家主母。
至少他在信都城這麼多年,沒見過比傅宛更合他意的姑娘。
“伯父來了。”
這樣想著,當傅品言父子走過來時,齊策跟在齊二老爺身邊迎了上去,微笑著喊道。
老太太賀壽,齊策穿了身寶藍色松鶴紋杭綢長袍,頭插玉簪腰繫錦帶,下面綴著一枚羊脂白玉佩,襯得少年身材頎長,風流倜儻,一眼望去如鶴立雞群。
傅品言摸摸頷下短鬚,在心裡喝了聲彩。
他自然見過齊策,算起來齊策還是傅宸的師兄,作為信都城數一數二的佳公子,正需要挑選女婿的傅品言隱隱也把齊策當成了人選之一。因此齊策越出眾,他就越滿意,只是婚嫁之事歷來都是男方先提出來,他再欣賞齊策,也不會主動開口試探,讓自己的女兒矮人一頭。
他的女兒也是不愁嫁的,齊家無意,他自會另挑別家,反正還有一年的時間精挑細選。
同齊二老爺寒暄幾句,傅品言目光投向齊策齊簡,“幾日不見,你們兄弟倆好像又長個子了。”
齊策笑道:“難得伯父能看出來,外面天熱,伯父請到裡面用茶。”言罷主動走到傅品言身邊,跟傅宸一左一右陪著他往前走,依舊是謙和有禮的齊家大公子,但又比往日多了一分外人難以察覺的熱情。
傅品言在官場混,早成人精了,他頗感興趣地看了齊策一眼,好奇少年為何有了這番變化。
三人一路暢談,齊簡落後一步,認真聽傅品言說話。偶爾傅品言回頭問他,他情不自禁手心冒汗,儘量鎮定地回話,等傅品言轉回去,再長長地鬆口氣,竟覺得比父親檢查他功課時還要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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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家後花園裡,各色牡丹開得正好。
傅容本想一直守在姐姐身邊的,無奈梁映芳力氣太大,硬是將她拉到了一旁,傅容只好一邊盯著坐在齊老太太附近的家人,一邊跟梁映芳說話。
“真的沒什麼大病,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傅容再三保證,怕梁映芳繼續追問,她趕緊提起另一件事,“上次不是說好要教我游水的嗎?怎麼樣,你什麼時候有空?”
梁映芳果然轉移了注意力,盯著傅容想了想,“月底吧,回來正好過端午。”
傅容馬上就應下了,一點都不擔心父母那邊通不過。
“你們兩個在這兒說什麼悄悄話呢?”一襲粉裙的齊竺笑嘻嘻從茂盛的牡丹花株後跳了出來,抱住傅容胳膊撒嬌:“我都聽見了,泡溫泉是吧,我也要去。”
梁映芳不太喜歡齊竺,總覺得她跟誰都能笑臉盈盈的,面面俱到,好得有點假,因此嗆道:“你還是別去了,你們家統共你一個姑娘,學游水可不是鬧著玩的,萬一你出點什麼事,我可擔待不起。”今日若不是知道傅容要來,她也不會過來。
齊竺有些尷尬,傅容連忙打圓場:“映芳說得對,她教我游水,就沒法照看你了,你自己泡池子也沒意思是不是?等將來我會水了再邀你去,我跟映芳一起教你。”
父親多次升遷,傅容跟著父親在江南逛了一大圈,什麼樣的人都見過,圓滑的坦率的她都處得來,沒覺得齊竺這種性子有何不妥。旁人待她幾分心,她同樣還回去就是了,人情世故可不就是這麼一回事?
齊竺臉色迅速恢復自然,轉而打趣傅容:“前天看你戴眉心墜,今兒個又點了花鈿,最近怎麼想到這種新鮮打扮了?真是的,本來就是城裡最美的,再這樣打扮,是想讓我們自慚形穢得都不敢出屋嗎?”
傅容笑她:“這話誰說也不該你說,我還一直覺得你是咱們這兒最好看的姑娘呢。”
她當然不是這麼想的,不過齊竺確實美貌,若非她搬過來,冀州第一美人非歸齊竺不可。
“行了,你們倆都美,我這個醜八怪還是去一邊涼快吧!”梁映芳最不喜傅容跟齊竺玩,賭氣走了。
傅容頗為無奈,安撫齊竺:“她就是暴脾氣,你別理她,走吧,今日你祖母過壽,咱們別隻顧自己玩。”母親一直在笑,姐姐羞答答的,傅容好奇齊老太太都說了什麼。
兩個花似的小姑娘並肩而來,穿石青色壽菊紋褙子的齊老太太含笑望去,對喬氏誇道:“我最羨慕你們家這三個姑娘了,一個比一個水靈,真想搶一朵到我身邊來,每日瞧一瞧,比什麼靈丹妙藥都管用!”
傅容腳步一頓。
喬氏也愣了一下,看看齊老太太,再看向齊夫人,正好瞧見齊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