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沒有偏幫兄長,所以不管傅容多恨齊策,她也沒法對齊竺冷眼相向。
冤有仇債有主,她恨的只是齊策一人。
既然有恨,傅容忍不住看向側對這邊的高大少年。
齊策十七歲,從小在梁家習武,現已出師,本來要去西北齊老爺身邊謀份差事的,家裡老太太捨不得長孫出遠門,硬是命他讀書考進士做個文官。齊策天資聰穎,去年剛中了秀才,前世若不是姐姐出事,他肯定也要去考舉人的。
這樣文武雙全又俊秀挺拔的佳公子,不知信都城多少姑娘都為他傾心。
察覺到她的視線,齊策重新看了過來,傅容及時避開,藏在袖子裡的手悄悄攥緊,低頭看齊竺抬起來的手腕,“這鐲子好看,可惜我晚來一步,讓你先得了。
齊竺羨慕地看她額頭:“再好看也比不過你跟宛姐姐的眉心墜精緻啊,怎麼想到這樣打扮了?”
“妹妹,這兩位是?”沒等傅容回答,齊策跟齊簡走了過來,前者坦然從容,後者俊臉泛紅。
齊竺懊惱地跟傅容姐妹賠罪:“瞧我,忘了替你們引見了,這是我大哥二哥。”又跟兩個少年介紹傅容她們。
傅宛微微頷首,看也沒看兩個少年,朝齊竺道:“阿竺有兄長相陪,我們就不打擾了,咱們後日再聚。”
齊竺依依不捨地囑咐:“那你們記得早點到啊。”
傅宛應下,領著傅容去另一旁了。
齊竺目送她們,又選了一樣首飾便過去跟二人告辭,兄妹一起下了樓。
傅容一直暗中留意他們那邊,見齊策君子般沒有多看姐姐一眼,毫無留戀地跨了出去,本想收回視線,未料對上另一個少年戀戀不捨的目光。四目相接,少年嚇了一跳,怔愣片刻逃也似的跟了出去。
傅容沒放在心上。
那種愛慕的目光於她而言太過熟悉,她已經見怪不怪了。
回過頭,正好東家柳如意捧著一張墊著黑絨的雕花托盤走了過來,笑盈盈道:“二姑娘三姑娘,我們店裡最精緻的花鈿都在這兒了,你們喜歡的話,這一盤我都賣給你們,絕對是最低的價。”反正這東西平日裡無人問津,不如賤賣給知府老爺家的千金,還能賺個人情。
柳如意三十有餘,比喬氏還大幾歲,但她保養得好,臉龐細膩,一雙丹鳳眼顧盼生輝,真正是半老徐娘,風韻猶存,又比喬氏的嬌小嫵媚多了爽朗灑脫。聽說她原是商家大小姐,後來家生變故,未婚夫退婚,柳如意狠心拋頭露面,一步一步從一個小攤鋪的老闆娘變身為眼下的首飾樓東家。
傅容挺欽佩她的,甜甜誇道:“您對我們真好,每次來都給我們便宜,今個兒我本來不打算出門的,可是想想有一陣子沒見著您了,實在惦記得狠,就拉著姐姐出來了。”
被花似的小姑娘如此甜言蜜語一番,柳如意朗聲大笑,風流不羈:“三姑娘真會說話,你看看,前幾天我們這兒剛出了一樣好貨色,我實在喜歡,沒打算賣的,可三姑娘這樣喜歡我,我哪能繼續藏私?你們先隨意看看,我去後頭拿過來。”
言罷笑著去了。
傅宛點了妹妹臉蛋一下,細聲打趣:“早上喝了蜜。水嗎?”
傅容朝她嘟嘟嘴,厚臉皮道:“不吃蜜也是甜的!”
傅宛掩嘴笑,目光投向托盤,“好了,瞧瞧吧,五顏六色的,好像都挺好看的。”
傅容贊同地點頭,這些確實都是好東西。如意齋除了從京城江南進貨,樓裡也有三位首飾匠人坐鎮,兩男一女。女者大家都稱她顧娘子,手藝超凡,做出來的首飾精緻纖巧,這些花鈿就出自那位顧娘子之手。
當然,傅容可沒想買顧娘子,聽說她跟柳如意相互扶持,這首飾樓也有她的股,就算父親是知府,人家也不可能拋棄自由身去給她們當下人。
傅容看上的是顧娘子底下的一個小學徒。
很快柳如意捧著一個首飾匣子走了過來,放到櫃檯上後,她一手按著匣子,將兩個小姑娘看了又看,最後無奈嘆息一聲,似是終於鐵定了心,“罷了,我都一把年紀了,身邊也沒有侄女外甥女,留著好東西完全是浪費。不過這要是換成別人,我是萬萬不會賣的,誰讓你們三姐妹都投了我的眼緣呢,顧娘子也是,好巧不巧就做了三隻簪子,越看越像是專門替你們三姐妹做的,假惺惺哄我呢!”
傅容能看得出來柳如意是真的不捨,好奇心一下就冒出來了,等她看清匣子裡的東西,前世柳如意也沒擺出來的東西,瞬間心動。
那是三根彩蝶簪子,一隻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