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要沒有牽扯一大塊兒,徐晉都狠心弄了下去。
這天傅容給他塗祛疤藥膏,發現有個地方流血了,皺皺眉,小聲嗔他:“王爺別再自己摳了,留疤怎麼辦?我額頭那個坑就是起水痘時不小心摳了才留下的,這輩子都好不了了。”
徐晉沒敢回頭看她。
那時候傅容在他眼裡,只是他唯一能碰的女人,是他娶了會幫他解決一些難題的女人,他並不怎麼喜歡她,所以不在乎她的想法,偷偷將她的痘痂摳了下去,以後好看她懊惱的嬌氣樣子。如果上輩子兩人就這樣好,知道她那麼在乎額頭的小坑,重來一次,他肯定不會再做那種事情的。
幸好她沒有懷疑。
他一聲不吭,傅容還當他不以為意呢,撇撇嘴,邊塗藥膏邊問道:“王爺到底聽不聽我的啊?”
徐晉咳了咳,悶聲道:“又沒人看見,留疤又如何。”他才不會為了屁。股上一個坑小題大做。
傅容戳了他一下:“我能看見啊,我喜歡王爺渾身上下都好好的,有疤太醜了。”說著見瑧哥兒又想伸手摸他爹爹右邊貴臀上那塊最明顯的足有荔枝那麼大的結痂,傅容連忙拿開他小手,認真警告道:“瑧哥兒不許摳,爹爹疼。”
瑧哥兒“啊”了一聲,小腦袋趴在爹爹腰上,大眼睛還是不死心地盯著爹爹屁股上的黑塊兒,不懂為何孃親喜歡在那點來點去,就是不肯讓他摸。
娘倆都盯著他下面,徐晉臉皮再厚也有點受不住,回頭喊兒子:“瑧哥兒過來,你娘給我上藥呢,你別搗亂。”
瑧哥兒最喜歡看孃親做事情了,聽到爹爹的聲音,他依舊趴在爹爹腰上,小手輕輕按著爹爹傷處上面一點的位置,不惹孃親生氣就夠了,至於爹爹的話,就當沒聽見吧。
兒子這麼大點就敢違逆他王爺爹爹了,傅容手上沾了藥膏,作勢要往他臉上抹。
瑧哥兒習慣由孃親給他抹面霜了,還當這也是面霜呢,咧著嘴乖乖等著。
小傻蛋。
傅容低頭親了兒子一口,繼續給徐晉抹藥。
瑧哥兒看看孃親放在一旁的盒子,伸手想自己抹點,還沒碰到呢,一條腿被人攥住了,硬是將他拉到了床頭。
“我叫你你沒聽到?”徐晉將兒子夾在腋窩下面,任他怎麼伸胳膊蹬腿也沒用。瑧哥兒喜歡跟爹爹玩鬧,咯咯直笑,等爹爹累了睡著了,他費力地從爹爹胳膊下面逃出去,轉身往孃親那邊爬。徐晉當然是裝睡的,故意讓瑧哥兒爬到一半,然後再把他抓回來。
父子倆玩得樂此不疲。
傅容上完藥替徐晉穿好褲子,看他們倆鬧,突然覺得徐晉在家關著也挺好的,平時他哪有空這樣陪兒子玩?收拾好東西,傅容跟徐晉分別坐床頭床尾,哄瑧哥兒來回來去爬。
等徐晉的千金之臀徹底恢復之前的細膩甚至更光滑時,已經是深秋了。
每年秋末到來年開春,都是老人最容易出事的時候。
昭寧宮裡,從淑妃還是閨閣少女就開始伺候她,至今已經陪了淑妃快三十年的李姑姑也快不行了。自從鬧出菊花麝香泥的事情後,她身體就垮了下去,一年到頭湯藥不斷,今年入秋後一場風寒便徹底倒下了。
岑公公貓著腰走進內室,朝對著一盆菊花發怔的淑妃道:“娘娘,李姑姑她……她想請娘娘過去,最後再跟您說幾句話。”
淑妃繼續坐了會兒,才點點頭。
岑公公親自服侍她披上斗篷,移步去了李姑姑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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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安排溫嬤嬤去照顧徐晉後,李姑姑便成了昭寧宮的大宮女,因為一直沒有出嫁,昭寧宮裡的大小宮女太監就喊她姑姑。既然是大宮女,她身邊也是有小宮女伺候的。
“把窗子都開啟,一會兒娘娘要來了,別把病氣過到娘娘身上。”
她躺在床上,病仄仄地吩咐道。
小宮女輕輕“哎”了聲,輕手輕腳去開窗。
初冬的冷風頓時灌了進來,小宮女連忙退回床前,替李姑姑掩好被子,紅著眼圈道:“姑姑為何不心疼心疼自己,您的病還能好呢,咱們徹底養好了再同娘娘說話不行嗎?”
李姑姑笑了笑。
自己的身體自己才知道,還能活多久,恐怕太醫都沒她清楚,若不是明白大限將至,她也不會冒著過病氣給娘娘的危險請娘娘過來。
“李姑姑,娘娘來看你了。”
外面傳來岑公公熟悉的聲音,李姑姑示意小宮女扶她起來,由躺著改成了靠在床頭。靠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