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這一切都不是真的,但是,事實總是這麼殘酷。
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將剛進入夢鄉的江潮驚醒,他一直睡眠都很淺,稍微有些動靜,他就會猛然驚醒。是江雄回來了,正在玄關處站著,僕人遞過鞋子讓他換上。江雄一抬頭就看到了靠坐在沙發上的江潮,稍微有些驚訝,問道:“這麼晚了還不睡?”
“睡了一陣,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江潮的眼睛緊鎖著他,問道。
江雄這時已經把鞋子換好了,往這邊走過來之後在江潮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將桌面上的茶壺搖了搖,發覺已經沒有多少之後就遞給站在一旁的僕人,說道:“去煮一壺熱茶。”
僕人按他的吩咐退下了,現在只剩下父子兩人面對面坐著,氣氛有些詭異。
“公司有些事情要處理,我就去了。”江雄看起來很累,因此說話的聲音也很輕,靠在沙發背上閉目養神。
“真的只是公司的事情嗎?”江潮並沒有打算放過他,繼續問道。
江雄這時睜開了眼睛,坐直身體看著江潮,像是在思考著什麼,隨後還是說出口了,“你去找梁曉曉了?”
“是。”江潮回答得很乾脆。
江雄很驚訝他毫不掩飾的回答,隨之他也就不再掩飾什麼了,說:“你何必這麼對她,她只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罷了。”
江潮沒有馬上接上話,而是輕笑著將杯中的紅酒飲盡,這才開口說話,“媽媽難道就不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嗎?”
江雄聽到他這麼一說,瞳孔立馬就放大了,難道他都知道了?江雄十分震驚地看著坐在對面的江潮,二十幾年來,他和他的接觸太少了,少到即使他們是親生的父子,江雄也不能完全猜得透自己的兒子在想些什麼。也不知道他何時變得連自己都有些害怕了。
“江潮……你……”江雄在此刻也不知道能說什麼,只是有些遲疑地看著兒子。
“當年你和梁曉曉密謀害死媽媽的時候,你怎麼不說她只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你又怎麼忍心下得了這個毒手!”江潮幾乎是咆哮著吼完了這句話,他現在恨不得將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是自己的父親,那麼他下手的時候至少可以暢快一些。
“看來你都知道了。”江雄從沙發上站起來,背對著江潮走到窗外,對著窗外昏黃的路燈,心情複雜。
“我是知道了,但我知道了又能怎樣?”江潮苦笑兩聲,現在的他什麼都不能做,只能不斷地在心底裡積壓著仇恨,每次看到梁曉曉,他都恨不得扒下她的皮。
“她再怎麼說也是你的後媽,你上次在別墅那件事是不是做得有些過分了。”江雄說話的語氣雖然不重,但是誰都能聽出他語氣裡不容置疑的拷問。
他今晚就是因為梁曉曉出去的,梁曉曉就直接在他面前哭哭啼啼地說了那天的情況,江雄雖然對這個女人已經沒了多少愛意,但是念在之前的舊情,就給了她一些精神損失費,讓她別再來打擾自己的生活了。
梁曉曉就抬起淚眼看他,說道:“江雄,你後悔了是嗎?”
江雄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只是將手裡的雪茄放進嘴裡狠狠地吸了幾口。誰說不是呢,想當年,他在夜總會第一次見到了梁曉曉,就被她身上那股青春活力的氣質給吸引了。他那時也已經是呼風喚雨的藍鷹老大,自然是想要什麼女人都可以有。那天晚上,梁曉曉就被人帶到了他的房間。
沒想到梁曉曉並不像她外表的那樣清純,她不僅吸毒,還進過禁毒所。而且才從戒毒所出來不久,這讓江雄很是吃驚。但是那天晚上喝了太多的酒,聽著梁曉曉講自己可憐的身世,然後兩人就稀裡糊塗地睡在了一起。
後來很理所當然的,江雄醒來之後塞給了她一張銀行卡,告訴她每個月他都會往裡面打錢,讓她收好。梁曉曉就只是沉默著將衣服穿好,隨後將銀行卡放進隨身的包包裡,在穿鞋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什麼,抬起頭問道:“江先生,你每個月都往這卡里打錢的意思,是不是你要養我?那我以後每個週末放學之後是不是都要來你這邊?”
“隨你怎麼想,你說是就是了。”江雄倒是沒有太在意這個說法。
“那好,我拿你的錢也不能不做事,我週末會過來。”梁曉曉輕描淡寫地說著,就像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其實也是,在這個殘酷的社會,能有一個有錢的人看上自己,並且願意拿錢養著,也不失為一件好的事情。畢竟之前的生活實在是太苦了。
而且這些事情,學校的很多女生都是這樣了,不在外面有一個有權勢的男人都不敢抬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