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了,老大那小子也沒少幹這事兒,兄弟倆在這種事情上簡直就是一個鼻孔出氣的。
無奈地又叮囑了幾句,只好到書房去找老頭子,進門就唉聲嘆氣,愁眉苦臉的。明楚翰瞥了一眼,“碰釘子了?你著急也不管用。”
本來就慪了一肚子氣,這會兒還要被老頭子奚落,秦蓉方的心情自然也好不到哪兒去,“哎,你就不能站在我這邊,跟我統一戰線?你瞧瞧那兩個臭小子,就沒一個是省心的,老大打小就個『性』強,從來都不聽我的。現在連老二都不聽話了,你說他都快三十歲了,連個物件都沒有,我能不著急嗎?”
一股腦兒地將心裡的苦水全都倒了出來,做母親的心情有誰能體會?養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唉,孩子就算已經長大成人了,父母也還是會擔心這個,發愁那個。
即便在單位裡頭再雷厲風行,再強勢,回到家裡,她和其他家庭的母親也沒有太大區別。
兒子小的時候,盼著順利長大成人,大學畢業了發愁找工作的問題。工作穩定了要『操』心他們的婚姻大事,即便結了婚,又憧憬著能快點兒抱上孫子。有了孫子,又張羅著帶孩子……
週而復始,如此迴圈反覆,做父母的,大抵如此吧?
不過明政委在這件事情上的看法顯然是截然不同的,“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們自有主張,你就是『操』碎了心也是多此一舉。”
尤其他們家這兩個小子,一個比一個脾氣倔,說再多也不管用,只會適得其反。
“話雖如此,但是我看著心裡著急啊!對了,你看到沒有,剛才見到老二,那丫頭的臉『色』很古怪,其中一定……”秦蓉方正想和老公討論一下這個八卦的話題,卻被他那略顯犀利的眼神給嚇到了。
“啪”地合上書本,明楚翰正『色』道:“年輕人感情的事兒你最好都不要再『插』手了,又不是小孩子,他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也相信他們有那個能力去處理好。你這麼瞎摻合,最終只會把事情弄得一團糟,搞不好兩個兒子最後都會怨你。♀”
他自然看出了苗頭不對,既然當事人都避而不談,那他為何還要窮追不捨?哪怕真有什麼,但他們選擇了沉默,那就表示決定放下過去,沒什麼不放心的,
話都說到了這份兒上,秦蓉方也不好再說什麼,在這個家裡,老爺子還是很權威的,只要他發話,誰都不允許忤逆。當然,偶爾明大少皮癢癢了會挑戰一下權威。
明振軒將花灑擰開,冰冷的水流就那樣砸在身上,卻比不上他心中的寒意半分。回國之前,他曾經想象過無數次,他和藍若斐會在什麼樣的情況下再見面,或許,這輩子連重逢的機會都不會有。
毫無預警的,在他完全沒有思想準備的情況下,就見到了她,而且,她的身份還成了他的嫂子。很諷刺的一個結局不是?
之前在電話中不止一次聽到老哥提起,那會兒,他聽到的,以為是“飛兒”,或者“菲兒”,沒想到,居然是“斐兒”,他心心念唸的那個名字!
天曉得他剛才費了多大的力氣,才能剋制住內心的情緒,故作平靜地站在所有人的面前。當見到她和老哥親密無間的樣子,心情鬱結到了極點。
原以為,他已經放下了,所以才坦然地回國,重新踏上這片曾經讓他有無限憧憬,最後卻心灰意冷的土地。到了現在才知道,原來很多人,很多事,沒想起並不代表忘記。終其一生,他對藍若斐還是沒辦法做到那般狠心,哪怕當年她給了他最沉重的一擊。
閉上眼睛,冰冷的自來水沿著臉龐流下來,間或似乎還摻雜著溫熱的『液』體,他們之間若是有緣,又怎麼會走到了今天這一步?如果說沒有緣分,又怎麼會成了一家人?!
這樣的結局,就好比將他凌遲了一般,眼睜睜看著自己身上的肉被人一片片割下來,他倒寧願死了算了!
眼不見為淨,如果不再見面,興許他就不會想起以前發生過什麼,可以自欺欺人地繼續裝作若無其事。但是藍若斐現在就活生生地站在眼前,不斷提醒著過去曾發生的一切……
彼時,他在讀商學院的碩士學位,而她,只是個大二的小女生。之所以留意到她,是因為學校開運動會,那時的她是志願者,奔走於各個比賽場地之間,手裡拎著一個急救箱,處理突發狀況。
會注意到這個個子不算高的女生,是因為一個小場景。
當時有個女生在跑八百米的時候一路領先,眼看著就快到達終點了,忽然腳下不穩,摔了一跤。就讓緊隨其後的對手後來居上,唾手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