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一抬起頭,就能看到她微笑的臉。
明可帆隨口應了一聲,便掛掉電話。躺在大床上,四仰八叉的,這見鬼的房子靜得好像連空氣流動的聲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倒不是他不相信自己的朋友,他自然知道明可帆會做出那樣的事兒,八成是有他自己的原因。可是面對藍若斐那無助的模樣,還有毅然決然的態度,他沒有辦法說出半個“不”字。是以明知道會對不起兄弟,也唯有照做。
急診室的門從裡頭開啟,方主任便走了出來,“子航,孩子算是保住了,不過這段時間一定要更小心,經不起再一次的折騰了。她的體質比較弱,如果這個孩子沒了,估計以後都很難再懷上了。”
而所有人的注意都被藍若斐吸引過去了,誰都沒有留意到,之前撞倒藍若斐的那位孕婦,已然不見蹤影。而女刑警看到的,正是她。
包廂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進來,他冷冷地瞥了一眼,不置可否,將來人當做是透明的。這段時間他對黎樂雅都是這樣的態度,愛搭不理的,偶爾心情好,就像對寵物一樣,應酬一下。若是心情不美麗,也就跟此時那樣了,直接無視。
否則又怎麼會做任何事兒都不考慮別人的感受?她不想再被人忽略,那種什麼都不知道的感覺糟透了。她也不是那種事事都要掌握在手中的人,更不會干涉明可帆的任何事兒,但他像防什麼似的防著自己,就讓人難受了。
動不動就喜歡將自己當做電視劇和小說裡邊的主人公,很容易就會忘了,現實社會有多殘酷,人的面目有多複雜。
等到凌春過來接班,閆子航便匆匆告辭,確認這邊安然無恙後,他還得去安慰那個“深閨怨男”--這還是亮子給明大少取的名字,符合他此時的狀態和心態。
趕到急診室的時候,閆子航就看到女刑警和凌春正焦急地在外頭等著,見到他就跟見了救星似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可帆,你不是說有事兒嗎?怎麼到這兒來了?”本想打電話約他一塊兒吃晚飯,不成想就遭到了這男人的拒絕,可是他卻獨自來尋歡。
而身在歐洲那樣的地方,黎樂雅很難不受到薰陶和影響,總希望能找到一個白馬王子,最好就是嫁入豪門,過上貴婦一般的生活。雖然她的家境也不差,但是人總想著能更上一層樓,如果躋身國外的上流社會,那將是個無上的殊榮。
剩下兩人面面相覷,除了耐心等待,別無他法。而閆子航的內心卻無比的煎熬,一方面要為藍若斐擔心,另一方面還得思索要如何去面對明可帆。
他們完全不敢想象,遭受這樣的打擊,而又知道自己今後都沒有了做母親的資格,藍若斐會有多傷心,多絕望!在現在這個特殊的階段,孩子就是她的全部,是她的精神支柱,少了孩子,她很有可能會徹底崩潰。
欲擒故縱的道理他懂,這女人做了這麼多的事兒,上回甚至在明知道那杯酒里加了東西,還義無反顧地喝下,就是為了讓他上當。
“對不起,我似乎對你不太瞭解,所以談不上清楚你如何,我最討厭自以為是的女人。難道你以為我是你的前夫,可以任由你擺佈在股掌之間?我看他對你還不錯,不妨考慮復婚吧,咱倆不合適。”輕啜一口馬丁尼,明可帆的態度依舊淡漠無奇。
不過話雖如此,一旦輪到周明亮自個兒,他可比明大少還要沒底線,對他那小女朋友寵得跟什麼似的,都恨不得彎下腰給她當大馬騎。
手機不合時宜地在這時候響起,本來想無視,可是在掃了一眼,看到螢幕上的名字後,卻不得不按下接聽鍵。
衝回家去找他理論,卻看到了放在書桌上那一包包白色的粉末,一開始她還很不解,當詹姆斯從抽屜裡拿出槍指向她的時候,她明白過來了!
藍若斐對這個孩子有多期待,他是清楚的,那天談到孩子的時候,她眼中的光芒是那麼的耀眼。若是孩子真的沒了,她還指不定得多傷心。
思來想去,就只有先採訪一下藍若斐這個當事人的看法和意見,再決定是不是要告訴明可帆。感情的事兒,畢竟是他們倆之間的,外人不好說什麼。
可她不但不走,還坐到明可帆的身邊,“你為什麼就非要這麼對自己呢?有些人走了就不會再回來了!我能明白你的感受,當初詹姆斯這麼對我的時候,我也曾不止千百次地問自己,我究竟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他可以不顧我的付出,在外邊有了別的女人,最後連家都不回?但是可帆,人的心變了就是變了,不管你再等待多久,也不能改變事實!”
一路上風馳電掣的,